“戚梓墨?”
少女一張小臉上布滿了錯愕之意,不明白他好端端地為何突然做出這麼一副模樣。
戚梓墨瑞鳳眼緊盯著她,重新入了馬車後室之後,將那扇推拉門關上,步步緊逼起她,沙啞著嗓音言道:“再喚一次。”
關書竹:“什麼?”
“我的名諱,你再喚一次。”
名諱是之前戚梓墨自己給的她,她也不怕裝失憶的事情被拆穿,便在愣了下後如了他所願,又輕著聲音喚了他一聲。
“戚梓墨......?”
“再喚,這次聲音輕一些。”
“戚梓墨。”
“還不夠,再輕一些。”
到了這裡,關書竹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麼。
因為他提出的要求,怎麼越看,越像是她之前身死在喜房內,最後喚他名諱時用的語氣和腔調呢?
他還記得?!
但這個想法也隻是在她腦內升起了片刻左右,就被她重新壓了下去。
主要是,如果他記得的話,也不會對她名諱這麼陌生,看起來完全是不知道她這個人。
便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次應下他的要求,用著極輕極輕,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太見的聲音喚了他一句。
“戚梓墨......”
這次她的呼喚聲落下之後,身前的少年久久都沒有動靜,隻是靜靜用那雙深若潭水一般的眸子盯著她看。
良久過後,就在她感覺她自己身上都要被他用雙目灼燒出一個窟窿了,他這才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啞聲言道:“坐回去吧。”
少年麵上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實則內心下早已經變得波濤洶湧。
不會有錯的。
那個聲音,他一連聽了一年的時間,就算聲音有一些細小的差彆,可喚他名諱時用上的語氣,的確是他熟知的那個。
那麼,他眼前的這少女,便就是他夢境中身死在他身前的新娘嗎?
他不敢太過確信,但也沒有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心想是與不是,隻需要在到了古佛寺之後問問那位大師,便都能知曉了。
......
古佛寺所處的古佛山距離盛京碼頭較遠,等馬車行駛到寺廟山門的位置時,時間已經來到午時初。
車夫之前就有說過,馬車不能進到山門裡麵,是以戚梓墨一行在山門的位置便直接下了馬車。
到底是在山上,不論是風勢還是雪勢,都比山下要猛烈地多。
關書竹現今用著的本體較為瘦弱,沒走幾步就會被風勢刮的快要摔倒。
在她又踏上了一層被積雪覆蓋著的石階,再次被風勢吹的身子搖搖欲墜的時候,她腰部的位置處便攬上了一隻大手。
側頭看了下,攬住她腰部的那隻大手骨節分明,許是因為被寒風吹了較長時間,已經變得有些發紅。
“怎的能如此蠢笨,走個石階都不讓人省心。”
戚梓墨說著,攬在她腰間的右臂收回,轉而將大手遞到她身前,抿唇言了句。
“握住吧,我拉著你上去,免得之後因為你的蠢笨給我徒增麻煩。”
之前她還未完成厭惡值任務的時候,和戚梓墨在一起相處,大都是她嗆他。
如今兩人處境顛倒過來後,她竟沒有覺得太過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