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想過蘇珊的情況會有些不好,但沒曾想竟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當即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身形掠過一道道懸掛在祈願巨樹上投射下來的燈影,影子最終在靠近蘇珊身前的地方停下。
見她露出來的雙手被凍的通紅,赫連雲沒多做猶豫,大手直接握了上去,語氣責怪道:“今夜夜風這般甚,你怎的連個湯婆子都未帶便出來了?”
時隔一年之後,赫連雲對待蘇珊的態度似乎並未發生什麼變化。
依舊是較為關切擔心她,甚至於還十分自然地握住她柔荑,低頭替她搓手哈氣暖和起雙手來。
蘇珊倒也沒有掙紮,就這麼靜靜垂眸看著身前男人所做之事。
等她雙手暖和些了,赫連雲也收回了手,這才沙啞著嗓音同他搭起話來。
“說說吧,你之前一定要欺騙我,舍下我的苦衷,到底是什麼。”
男人聽到她這句語氣較為平淡的話之時,身子僵了一瞬。
而後又很快恢複如常,帶著她往最近一個能取暖的茶鋪去往。
茶鋪和祈願巨樹的距離相隔不算太遠,算得上是還在祈願巨樹的區域。
茶攤擺放的地點也是在室外,但每一桌旁都置放著一個燒著碳火的碳火驢。
因而也不算太冷。
赫連雲提起小二端過來的熱茶,先是給蘇珊倒了一杯,推到她身前,而後才一邊給他自己倒起茶水,一邊出聲回起了她方才所問。
“我應當從未同你提及過我生母的事情吧?以及,當年我為何會雙腿變得不良於行。”
“你生母的事情我的確未聽你提過,但你雙腿的事情,不是因為中了毒嗎?”蘇珊雙手握住茶杯,用以給她自己的身子取暖。
她身子變得孱弱之後,便極為畏寒,即便碳火驢就在她身側不遠處,她也依舊覺得冷的不行。
這會兒握上茶杯,讓熱量從手心處傳來一些了,這才好受不少。
赫連雲發覺她的異常,擰眉過後,將自己肩上披著的狐裘鬥篷解下,起身走到她身側,蓋到她身上。
“這樣可好受些了?”
兩層狐裘鬥篷熱量如何不必說,但蘇珊這次卻並未接受他的相助。
扯掉他的狐裘鬥篷塞回給他之後,抬眸望著他問道:“說事便說事,又何必做這麼些假惺惺地關切動作?
你倘若真的在乎我,便不會一整年都杳無音信。”
赫連雲沒有反駁,重新將狐裘鬥篷強加在她身上時,眸子緊盯她的,真切著情感言了句:“不是假惺惺,我是真的擔心你。
且,這一年裡我雖未寫信和你聯係過,也仍舊派人每月將你的動態如何傳回去。
那些寶桐國從外域聘請的醫師,其中的大部分,也是我派人幫忙尋到派過去的。
蘇珊,這一年內,我從未將你忘之腦後過。
我能在蒙域的權勢爭奪中堅持那麼久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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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