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近才知道他性格就是這樣,他很少說話,他唱的歌都比他說的話多,我以為他跟我是一樣的人,但後來才發現不是,他是真的愛他的音樂,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麵,所以再也無暇顧及彆人,他的人生裡隻剩下聽跟唱。
跟我這種虛情假意、諸多算計、內裡就冷漠孤僻不一樣。
就跟此刻一樣,他認真搖了下頭:“沒有,就隻差一點兒了,你不是學這個專業的,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我移開了視線,因為他臉上表情也很認真,是因為對我那句話抱歉,所以才說這麼多。
“還要謝謝你指點。”
這次不是虛偽客套。
我看著桌上的耳麥想了下我跟阮樂認識的過程,我沒有多少好人緣,第一次在這個錄音棚裡唱的時候,是我自己一個人瞎鼓搗,要麼是大早上,要麼是半夜,因為不願意讓彆人知道我如此差勁。
但差勁就是差,不專業就是不專業,爛泥就算糊上牆也依舊是爛泥,我在這裡鼓搗了好幾天,弄出來的東西我自己都聽不下去,越是沒法聽,我就越不信邪,一次次的折騰,侮辱了音樂這個詞,也侮辱了天分這個詞。
那一次我不知道阮樂在,如果他在我就不會弄了,因為那個時候阮樂已經被譽為歌壇新秀,而我一直走的都是演繹路,讓他看見我在這裡弄音樂,還弄成這樣,我覺得我的臉是火辣辣的,我已經有名氣了,但另一個方麵如此丟人,是我不想彆人知道的。
我朝他虛偽的笑道:“你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去啊?大歌星這麼努力?”
他看不出我的虛偽,還給我指點了,指點的還非常仔細。
所以能得他的一句指點,還是真心實意的指點,我自然虛心接受,也真心實意的感謝他。
於是他聽不過去了,跟我指點了幾句話。
就如我剛才的那句道謝,但他隻搖了下頭:“你上次說自己錄的歌弄好了嗎?”
我緩緩捏了下揣在我兜裡的手,那個唱片,我錄完了,但是被那個小孩毀了。我緩緩的吸了口氣,跟他搖了下頭:“沒有。”
他點了頭:“不用著急,等你弄好了,我再給你看。我先走了。”
他說完後就走了,我維持著手插在兜裡的姿勢目送他走遠,因為我不知道我那譜子那年那月才會弄好,現在多看一眼是一眼。
我也沒有站太久,已經八點了,時新給我打電話了,聽說我已經到了公司後,他啊了聲:“琛哥,這麼早,那我直接去公司找你。你吃早飯了嗎?我給你帶著。”
跟他掛斷電話後,我就先去化妝了,我來的早就可以早點兒化,這次的化妝師也是我們公司的老員工趙陽,是個男的,但是化妝技術也不錯,看他自己那張臉就知道了,雌雄莫辨。
但他隻給我稍微的補了下妝,跟我笑道:“肖哥,溫姐已經提前囑咐過我了,讓我給你化淡妝,不過以我看,你不用化妝更好看。”
溫景是幻羽的金牌經紀人之一,她手裡現在有兩個藝人,一個是正當紅的影後周卿之,另一個就是我。我沾了她的光,在公司裡也算是一線的藝人,所以化妝師都會看在她的麵子上誇一下我,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人,一個比一個好看。
我跟他笑著道謝:“辛苦你了趙陽,謝謝。”我的性格已經注定不好了,所以我對每一個工作人員都很客氣,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得罪一個人。
看我能叫出他的名字,他朝我拋了個媚眼,手搭在我肩上輕按了下:“為肖哥效勞是我的榮幸,你不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給你化妝,隻是可惜,你的臉讓我無從下手,”
我在鏡子裡抬眼看他,他笑了下,手在我臉龐外比劃了:“肖哥彆誤會,我是說你這張臉怎麼畫都覺得是多餘,真的,多畫一筆就多一筆累贅。”
我眼皮微合了下,不知道同性戀是不是自帶一種氣場,但我想我的演技雖然沒有好到出神入化,但我演的每個角色都是硬氣的,無論是冰山總裁還是霸道少帥,沒有一點兒娘氣,也無半點兒喜好男性的意向。但現在趙陽放在我肩上的那隻手挺熱的。我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的眼裡是一種癡迷,像是對著他的作品。他這個眼神每次都這樣。
我想也許是我自己內心有鬼,我成了隻喜歡男人的家夥,所以就對彆人想多了。
我雖不願誤解彆人,但我也不喜歡彆人對我有過多的肢體接觸,我這個人從小獨慣了,所以我不動神色的直了下腰:“我的衣服是哪件?”
我的聲音冷清,我的臉是常年的清冷貴公子人設,所以他也很快就正了臉色,跟我道:“肖哥,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