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他們都知道張氏不樂意自己的女兒,堂堂的侯爺嫡女要隨著一個六品的小官之女起名,還要被壓一頭,所以他們都叫穎兒。
林玉軒知道,王氏肚子裡的孩子應該就是那個破石頭賈寶玉了,他跟王夫人可是有仇的,自然不會多說,就笑著問道:“他們姐弟倆,這次又因為什麼告狀啊?”
賈瑚撇撇嘴道:“心疼他們二哥被老太太給訓了。”
林玉軒皺眉問道:“老太太又因為什麼訓璉哥兒啊?他都不招老太太的麵兒。”
賈瑚歎口氣,順手將一封信遞給了林玉軒,示意他自己看,嘴上卻直接說道:“珠哥兒被二叔逼的發起了高熱,人都燒糊塗了,老太太舍不得訓斥二叔,可不就是拿璉哥兒做筏子。”
賈珠就比林玉軒小兩歲,所以兩年前就到了進學堂的年齡,賈母就找到賈赦跟他要名下的進國子監的讀書名額。
本來,賈瑚當年因為是皇上特許的,沒有用到勳貴名下的那個名額,賈赦是打算給賈璉的,再不濟,他還有賈琮呢,怎麼願意放著倆兒子不給給侄子?
還是賈璉看賈珠被二叔逼的沒有喘息時間,就求著賈赦應允,希望到時候賈珠能在國子監住宿,儘量避開賈政。
賈珠也是賈赦看著長大的,對賈珠這孩子也是心疼的,最後也就咬牙同意了。
後來還是賈珍聽說了這事兒,也知道賈璉跟賈珠平日裡形影不離的,之後一個去國子監,一個去家學,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
賈瑚跟林玉軒臨走之前,可是把幾個小的托付給他了,加上他去了軍營,堂弟賈瓏的身體並不好,也去不了國子監,乾脆就找了賈敷要來了府上的名額,直接讓兩個孩子一起去國子監讀書了。
林玉軒一邊兒聽著賈瑚說話,一邊兒拆開信看,越看越皺眉,卻是賈政因為幾個清客對賈珠的恭維覺得倍有麵子,所以對賈珠的功課抓的越來越嚴。
國子監的功課本就緊,他再胡亂給添加課業,而賈珠的身子骨可沒有賈璉的皮實,這不很快就有些吃不消了。
另外,賈珠這孩子的心事很重,休沐日回家的時候,被賈政又訓斥一頓,就熬夜讀書,等第二天跟賈璉一起去了國子監上課的時候,人就開始高燒了,下課去宿舍的途中就暈了過去。
在國子監讀書的,每人都允許帶一個貼身小廝,畢竟來的,除了一些各省的解元是考進來的,家庭條件不一定非常好之外,大部分都是世家公子甚至是皇子皇孫。
這些身嬌肉貴的少爺們,要是獨自出行,路上出點兒什麼事兒,到時候誰負責?住宿的地方,這些公子哥又有幾人會收拾屋子?所以,必須得跟著一個伺候的。
賈璉跟賈珠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賈珠昏迷,國子監派來值班的小太醫給檢查開藥,將人救醒之後,就給送回了賈家。
賈母見了之後,就把這責任都怪在了賈璉身上,罵他是個不知道孝悌的東西,一天天就知道自己瘋玩兒,也不知道顧著點兒自己的哥哥。
賈璉被罵的委屈不行,賈赦一家子自然也不樂意,但畢竟賈母是長輩,她怎麼罵、無理取鬨,一個孝子壓下來,他們就隻能受著。
最後還是賈代善得到消息趕過來,聽了事情原委之後,將賈政臭罵一頓,賈赦幾人這才出了一口氣,但兩個小的就是覺得不公平,這才寫信找兩個哥哥告狀。
林玉軒看的生氣,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搖頭歎氣,這母子倆是真的能作死。
賈瑚這時候想到了什麼,他說道:“對了,姑姑今兒讓人來捎信兒,說是咱們鄉試結束後,得回京一趟。”
林玉軒不解的問道:“做什麼?”他本來是打算鄉試之後,就在這邊兒陪著父母,等黛玉安全出生之後,再去趕下一科的科考,畢竟,到那時,他也不過是十五歲。
賈瑚嘿嘿笑道:“年前,二伯母給珍大哥哥相看了個姑娘,好像是馮唐將軍的嫡親表妹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