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隱村竟然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搖了搖頭,林瑩一臉的一言難儘,“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眉宇間浮上幾縷悲憫,林瑩低低歎息一聲:“難道偌大的砂隱村竟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非得讓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做封印守鶴的容器?”
這孕婦肚子裡的孩子,他/她還沒有出生,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就被做成了封印尾獸的容器,這怎麼能不讓人心生憐憫。
半歪著頭,磯憮眨巴了一下眼睛,習以為常、司空見慣地平靜說道:“不隻是砂隱村這樣,其他忍村背地裡乾的肮臟事少不到哪裡去。”
砂隱村將還沒出生的嬰兒做成人柱力或許是忍界獨一份,但五大忍村幼童上戰場、人命如草芥的事多如牛毛,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不值得大吃一驚。
放鬆地伸長脖子,將頭搭在交疊的前肢上,磯憮不怎麼走心地為砂隱村辯解道:“這也不能怪砂隱村,風之國環境惡劣,砂隱村分到的資源也少,說不定就是沒有其他的合適人選呢!”
抿了抿唇,林瑩臉上的表情不僅沒有因磯憮的“辯解”轉變得柔和,反而越發冷凝,眼神更是深幽得看不見底:
“寧願將還沒出生的嬰兒做出人柱力,都不願意放棄尾獸的力量,砂隱村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實在是太扭曲了。”
薄唇緊抿,林瑩眉頭微蹙,漆黑幽深的眼眸裡傾瀉出幾分不解和茫然來:“砂隱村,不,所有擁有尾獸的忍村都對尾獸分外執著,這份執著甚至到了扭曲的程度,可——為什麼呢?”
林瑩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疑惑:“我真的想不明白,忍者為什麼對尾獸的力量那麼執著。”
她是真的覺得奇怪:“忍者可以修煉查克拉,為什麼不想著自己努力修煉變強,反倒成天想著走捷徑依靠尾獸的力量呢?”
“不提創造九隻尾獸的六道仙人大筒木羽村,就說四十年前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他們像抓雞仔一樣抓了九隻尾獸平分給各忍村,這就說明忍者是可以超越尾獸的。”
被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當雞仔抓起來的磯憮:…………我懷疑你在人身攻擊我們九兄弟,但我沒有證據。
哽了一下,磯憮蔫蔫地小聲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是阿修羅和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他們天賦超凡,我們打不過是正常的。”
千手柱間的查克拉多到和它們九個不相上下,開了仙人模式後,頂上化佛、花樹界降臨、明神門等忍術更是不要錢一樣地往下砸,它們九個誰遭得住啊。
還有宇智波斑,就算他不用永恒萬花筒使用幻術,單隻是駕駛須佐能乎用團扇、鐮刀攻擊,兼之用龍炎放歌之類的火遁,就已經讓它們九個招架不住了。
當初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橫掃忍界,聯手抓捕它們九個時,那場麵那威勢真的是嚇死個尾獸了,真沒想到因陀羅和阿修羅聯手以後這麼強大——
六道仙人將十尾的查克拉拆分成九隻尾獸時,因陀羅和阿修羅之間的矛盾已經很大,雖然還沒有徹底決裂,分道揚鑣,但也沒再合作過了。
林瑩承認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強得有些不像話,但各大忍村初建時,和他們同一時代的忍者中不乏驚才絕豔的強者,那些人可不是誰的查克拉轉世。
所以,她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仍是堅持自己的觀念:“就算天賦一般、沒有血繼限界的忍者很難成長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程度,但也不該對尾獸的力量太過執著。”
“忍者還是要專注自身,依靠自己的力量。”
林瑩想到了野原琳記憶裡的邁特凱。
那個西瓜頭的少年忍術天賦非常一般,但憑著努力和汗水,拚命鍛煉體術的他愣是一直緊緊追在有天才之名的卡卡西身後,從未被他落下太遠。
隻要邁特凱不死在戰爭中,隻要他有恒心堅持高強度的鍛煉,一直刻苦努力的拚搏,林瑩相信他能靠體術成長為影級忍者,
邁特凱遠比卡卡西來得堅毅,付出的汗水和努力也遠比他多,這不是說卡卡西不努力,隻是邁特凱從一開始就是用儘全力、拚命一般的努力,從沒有鬆懈過。
邁特凱的存在就是一個鐵證,縱然天賦一般,一樣有機會成為強者——隻要有毅力,願意付出汗水和努力,那就一定會有回報。
磯憮和林瑩是共生關係,有些話她不用說出口它也能知道。
嘖嘖幾聲,磯憮搖頭晃腦、架勢擺得足足地高談闊論:“這個世界,庸才永遠比天才多,一百人裡有九十九個都是庸才,隻有一個是天才。”
明明是半瓢水,但指點江山來一點兒都不虛的磯憮煞有介事地說道:“我說的天才不光隻修煉天賦出色的忍者,意誌堅定、心性超然的忍者同樣也是天才。”
“人類的天性裡就有懶惰、貪婪等因素,對大多數庸碌之輩而言,輕輕鬆鬆地走捷徑和咬牙奮力地一步步往上爬,他們肯定會選前者,他們吃不了苦,也貪心近路。”
抬手按了按額角,林瑩不得不承認磯憮說得挺對,唇角不禁溢出一絲苦笑:“是啊,有輕鬆的捷徑可以走,又有多少人有毅力腳踏實地地往上走呢?”
對幾大忍村來說,隻要一直封印尾獸,製作人柱力,就能在戰爭中利用尾獸的力量,讓忍村一直有影級的力量坐鎮,不用擔心村子陷入青黃不接的窘境。
這麼劃算的事,他們為什麼不做;這樣一步登天的捷徑,忍村為什麼不走?
隻要有尾獸,村子裡就永遠有影級強者,就算人柱力犧牲在戰場,很快又有新的人柱力補上,這可比忍者辛辛苦苦修煉到影級快得多了。
哪怕尾獸原本與忍村無冤無仇,哪怕尾獸是自由獨立的生命,受利益驅使,各大忍村仍是會禁錮尾獸,利用它們的力量在戰爭中謀取好處。
根本沒有忍者會在意尾獸是不是成了戰爭的犧牲品,他們隻把尾獸當成工具,從來沒有想過禁錮尾獸有哪裡不對,也不會因利用尾獸而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