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瑩也知道她這個突然出現在產室的陌生人很可疑,所以對加流羅的防備不以為意,隻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做什麼小動作,減輕加流羅心中的驚懼惶恐。
站在床邊一步之外,林瑩沒有往前靠近的意思,迎著加流羅防備驚恐的目光,坦然笑道:“長話短說,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我此行前來的目的就是帶走一尾守鶴。”
“如果一尾人柱力不是你腹中還沒出生的嬰兒,我早就抽走了一尾的查克拉離開砂隱村。隻是,我不願意對純然無辜的嬰兒動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
加流羅抿緊櫻唇,杏眸往下一撇,目光落到了產室右側的角落。
在那裡,躺倒著照看加流羅生產的女忍,女忍被林瑩打暈,現下生死不知的倒在那裡。
垂下眼眸,加流羅心中苦笑:這可不像是不傷害的意思,但林瑩又太過坦然,直接說出了她的目的,這反倒減少了加流羅心中的戒備。
加流羅不怕林瑩來者不善,就怕她什麼也不說,讓她根本不知道她的目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現下林瑩的目的是一尾,也好過她的目的是破壞砂隱村。
注意到加流羅的目光落點,林瑩不禁莞爾一笑:“我隱匿在你身邊已有數日,可守在你附近的砂忍卻全然沒有察覺我的存在。”
加流羅猛地抬頭朝林瑩看來,眼神又驚又疑,她情緒波動太大,原本就墜痛不已的腹部越發疼痛難忍,汗水淋漓落下,棕金色的短發都一縷一縷地黏在了額頭上。
她動靜這麼大,林瑩忍不住嘖了一聲,生怕她出點岔子鬨出事故來,要是不幸一屍兩命,那可和林瑩預期的打算完全不相符,也是她難以接受的結局。
抬手一點,一縷新綠色的靈光落到臨產的加流羅身上,補充她的生命力,滋潤強健她的身體,讓她能更輕鬆的應對生產的痛苦,不至於因難產送命,或是在生產中留下創傷。
等加流羅的情況穩定下來,林瑩才攤手道:“你看,我如果想對你動手,根本不必等到現在,剛才也不必出手幫你,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我並沒有殺你們母子的意思。”
點了點加流羅的肚子,林瑩毋庸置疑地命令道:“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是順利生下一尾人柱力,你放心,我會保你們母子平安。”
“一尾人柱力出生後,你帶著他/她跟我離開,等人柱力長大一些,我會以不傷他/她性命的方式抽出一尾的查克拉,到時候你自可帶著你的孩子回歸砂隱村。”
沐浴過新綠色的治愈之光,加流羅的狀態好了許多。
雖然生產的痛楚一直在折磨她,但她的臉色遠沒有剛才那麼蒼白,被尾獸查克拉侵蝕得千瘡百孔的身體也得到了治療,比之前強健了很多,完全能在生產中堅持下來。
聽完林瑩的命令,加流羅素手緊攥著被褥,抿唇苦笑道:“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我無力反抗,自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到現在,羅砂和守在小樓各處的砂忍都沒有發現產房內的情況不對,加流羅又怎麼不清楚這代表著什麼,現在沒有人救得了她,她隻能自救。
為了孩子,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激怒林瑩,虛與委蛇也好,低頭臣服也罷,無論要加流羅做什麼,現下她都是肯做的。
唔了一聲,林瑩歪頭道:“你當然有選擇的餘地——你可以選擇不跟我走。當然,我還是會帶走一尾人柱力,隻是這樣,就沒人照顧剛出生的嬰兒了。”
加流羅櫻唇緊抿,因為林瑩無意隱瞞,所以她通過幾番交談,確定了林瑩確實不打算殺害她的孩子,即使她的目的是帶走一尾守鶴。
同樣,如林瑩所言,她確實有選擇的餘地,她可以選擇帶著自己的孩子跟林瑩一起走,也可以選擇留下,任由林瑩帶走她的孩子,帶走一尾。
羅砂眉頭緊皺,麵上的表情依舊嚴肅冷厲,可他其實心中充滿了焦慮,手心扣著的苦無都快要被他折斷了。
他已經在外麵等了許久,可產房內除了加流羅的痛呼聲以外什麼聲響也沒有傳出,這讓他隱隱的有些不安,可卻又不知曉這不安從何而來。
等待許久,產房內終於響起了嬰兒稚嫩細弱的啼哭聲,這讓羅砂眼睛一亮,身體越發緊繃,進入了蓄勢待發的狀態,隨時準備出手鎮壓暴走的一尾。
——孩子平安出生遠不是結束,恰恰相反這隻是個開始,羅砂並不確定千代長老的附身術是否能保證他的孩子順利成為一尾人柱力,他必須防備一尾暴動。
都說怕什麼來什麼,羅砂剛因嬰兒的啼哭聲緩解了一些心中的焦慮,還來不及問一聲加流羅情況怎麼樣,就聽得一聲尖利嘈雜的利嘯陡然響起。
“桀——”守鶴仰天長嘯,狂暴的查克拉混入它的嘯聲,讓它的聲音越發尖利刺耳,已經演變成了一種音忍術,而不僅僅是嘶啞嘈雜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