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集結的忍者部隊足有數萬人,一眼望去可謂是浩浩蕩蕩。
但木葉派出的忍者部隊的秩序和紀律十分好,水門下達的命令都能得到百分百的執行,是以這支令行禁止、數量龐大的隊伍有條不紊的朝著雨之國的方向前進。
忍者的腳力遠比普通人來得要快,從木葉出發前往雨之國,不過加急趕路了數日,木葉集結的忍者部隊就趕到了目的地,進入了陰雨綿綿、細雨霏霏的雨之國。
比木葉的忍者部隊來得更快的是砂隱村、岩隱村和雲隱村派出的忍者軍團,這三個忍村所在的國家距離雨之國不遠,又提前出發,是以早已經趕到了目的地。
隻有霧隱村遠在海外的水之國,距離位於大陸中央地帶的雨之國最遠,到現在還沒有趕到,是五大忍村中速度最慢的,畢竟霧隱村的忍者要先走海路上岸,然後才能趕來雨之國。
四大忍村集結的忍者軍隊會合後,被推舉為此次行動領頭者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正條理清晰、有條不紊地安排忍者軍隊駐紮的各項瑣事。
就在他忙碌之時,先於他們一行進入雨之國追尋野原琳下落的卡卡西、邁特凱循著木葉暗部留下的記號找到了忍村聯軍駐紮的營地,回歸了木葉。
卡卡西和邁特凱的營救行動失敗了,他們並沒能救回野原琳,在進入雨之國後,卡卡西就追丟了黑絕,再也不知道琳的下落,不知道她被擄去了哪裡。
但是,卡卡西和邁特凱並不是兩個人回來的,他們雖然沒有救回野原琳,卻帶著另一個人來到了木葉的駐地,來見波風水門。
水門聽聞卡卡西和邁特凱歸來的消息後,立刻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見他們兩個:“卡卡西,邁特凱,你們回來了。”
隻看卡卡西眉宇之間難以消解的鬱色和擔憂,水門便知他們此行的結果是什麼。
眼神一黯,水門麵上流露出幾分苦澀來。
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水門沒有多嘴問琳的下落,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卡卡西和邁特凱追尋的結果,那又何必再問,問了反而是再戳一次卡卡西的傷口。
略略側頭,水門如炬的目光落到了跟在卡卡西和邁特凱三步之後的蒙麵人身上,目光在他的右眼上一掠而過,眼底掠過一抹悲哀。
水門此刻越發想要歎息,他眼神極為複雜地凝視著來人,良久後才聲音沙啞地輕喚了一聲:“帶土,你來了。”
他甚至不能開口對帶土說一句“你回來了”這樣的歡迎詞,因為帶土憎恨著他,也憎恨著木葉,更因為他再沒有立場和資格歡迎帶土歸來。
是他這個做老師的失職了,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學生,他虧欠琳和帶土太多了,尤其是琳,在她為保護木葉自願赴死,好不容易複活後,他竟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無視水門複雜難言的眼神難掩苦澀的呼喚,帶土僅剩的右眼裡眸光冰冷、毫無波動,他語氣冷冰冰地回應道:“四代火影,請稱呼我阿飛。”
波風水門有什麼資格喚他的真名?他再不承認自己屬於木葉,更不承認他是他的老師。
上前幾步走到水門身前,帶土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欲與你們木葉合作,一起救出被擄走的琳。”
“如果四代火影你點頭答應合作,那麼事成之後,我會給出讓你們滿意的報酬。”
卡卡西此時插話道:“帶土他說他掌握著關於宇智波斑、關於‘曉’組織十分重要的情報,但這些情報他隻當麵與您說起,而且部分情報要等救回琳後才會作為報酬奉上。”
至於帶土也讓他喊他“阿飛”的事情,在木葉心灰意懶混跡了十幾年臉皮厚了許多的卡卡西表示:他不聽就完事了,反正嘴長在他身上,想怎麼喊是他的自由╮(╯▽╰)╭
被卡卡西在秘密基地抓了個正著後,在邁特凱的提醒下,為了儘快救回被黑絕擄走的琳,帶土選擇了妥協,打算暫時與卡卡西合作,先將琳救回來再處理他和木葉之間的亂攤子。
然而,即使帶土和卡卡西聯手合作,即使他們一人與黑絕相處十餘年對他頗有了解,一人在琳身上留下了寫輪眼的瞳力作為標記,但他們仍是遲遲沒有找到琳的下落,在雨之國來回兜了好幾個圈子還是一無所獲。
帶土懷疑黑絕打算先利用琳威脅大筒木瑩奪得六隻尾獸,這讓帶土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他真的非常懷疑,大筒木瑩會直接對黑絕說:“你直接撕票殺了人質吧,我不接受威脅。”
最終,在滿心的憂慮和煎熬中,帶土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決定背叛斑、背叛黑絕,也背棄他籌劃了十三年的月之眼計劃。
即使反過來與他憎恨的木葉合作,帶土也要救出琳,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像十三年前那樣,眼睜睜看著琳死去,這一次他一定要救下琳,一定要!
“那是自然。”帶土嘲諷地笑了笑,毫不掩飾對卡卡西的鄙夷和輕蔑,“我雖然有意與你們木葉合作,但有些事情憑你卡卡西還不夠資格做決定,我當然要找真正能做主的人。”
抬頭迎上水門微帶黯然和苦澀的目光,帶土神色漠然,態度強勢地直白問道:“四代火影,你是否同意與我合作救出琳?”
“如果你點頭答應,我現在就預支一部分報酬給你。忍界藏有許多秘密,你們木葉和另外四大忍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根本不清楚你們要麵對的敵人是誰——而這,我可以告訴你們!”
水門疲憊且悲哀地看了帶土一眼,啞聲歎道:“帶土,你明知道的,我們是不會放棄琳的,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回她。”
就算大筒木瑩沒有懷著看好戲的目的特意將帶土還活著的事情告訴卡卡西,就算他們木葉這邊不知道帶土還活著,他們也不可能不管琳的死活。
扯了扯唇角,帶土難掩譏諷地笑了一聲,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懶得說,但他這幅模樣分明就是不信水門的話,甚至於輕蔑到不屑於反駁的地步。
帶土他當然不信,在為了所謂的大義、為了整個村子放棄琳的這件事情上,木葉是有前科的,要不然,十三年前琳怎麼會死,十三年後她身處木葉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黑絕擄走?
帶土根本就不理會水門試圖打感情牌的話,他就當水門以四代火影的身份答應了與他合作,答應了他提出的條件。
斂了唇邊譏誚的諷笑,帶土自顧自地往下說道:“擄走琳的人名為黑絕,他是宇智波斑的意誌化身,是十三年前宇智波斑臨死前用陰陽遁創造出來的生命。”
水門眉頭緊鎖,滿臉儘是肅然之色:“黑絕?宇智波斑遺留的意誌?這麼說來,這些年來你都在為宇智波斑效力,籠罩整個忍界的陰影其實來自宇智波斑?”
微一沉吟,水門深深凝視了帶土一眼,直中紅心地發問道:“你是‘曉’組織的成員——‘曉’組織的成立,與你和黑絕,與宇智波斑有沒有關係?”
想了想,覺得這也不算什麼重要的情報,帶土坦然答道:“有,與我和黑絕有關係,但和宇智波斑沒有直接插手。‘曉’組織真正在雨之國成立時,斑已經死了。”
“我加入宇智波斑麾下後,在黑絕的輔助下進行的第一項正式任務,就是推手‘曉’組織的成立,‘曉’的首領佩恩對我十分信服,這十三年來,我和黑絕一直利用‘曉’組織進行斑的計劃。”
不給水門再發問的機會,帶土轉而說道:“我將黑絕、‘曉’組織的事情告訴你們,是為了與你們合作一起救出被黑絕擄走的琳。”
“如果四代火影你還想知道更多關於宇智波斑計劃的秘密,還想知道宇智波斑和黑絕有哪些後手,就配合我儘快救出琳,到時候,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卡卡西第一個表態道:“我們當然要儘快救出琳!”
他眉宇間的焦灼和鬱色略微散了一些,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低聲自言自語道:“好在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擄走琳的人是誰,總比之前沒頭沒腦地到處尋找要好得多。”
水門先是點頭表示他們會全力配合帶土,然後緊跟著問道:“黑絕為什麼要擄走琳,對他來說,琳應該沒有多少利用價值才對。”
野原琳才複活不久,而且複活她的人是大筒木瑩,不是帶土,更不是黑絕。
如果黑絕想利用琳,為什麼不早點將琳複活?帶土剛剛可是說了,“曉”組織的首領佩恩對帶土言聽計從,黑絕請佩恩出手複活野原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才是。
這一次,帶土沉默了片刻才幽幽歎道:“黑絕擄走琳,一是為了用琳威脅大筒木瑩,得到她手中掌握的六隻尾獸。”
“二是……”頓了頓,帶土還是接著往下說了,隻是語氣變得低沉了一些,“二是為了牽製我,讓我繼續完成斑留下的計劃,實現斑的夢想和願景。”
湛藍澄澈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一瞬,水門立刻語氣斷然地說道:“真正想要搜集九隻尾獸的是你和黑絕,或者說——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斑留下的計劃想要實現,必要條件之一就是集齊九隻尾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