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濃眉大眼,氣質正派,是枚非常標準的帥哥,就算嬉皮笑臉,也不顯絲毫猥瑣,反而格外爽朗坦闊。
司霆內心溫暖,對待朋友真誠仗義,但這樣的人,在戀愛中往往會成為“中央空調”般的存在。
當然,司霆不是“中央空調”,他就是純粹有點兒優柔寡斷,包括但不限於愛情。
虞秋沒生他的氣,反正在夢裡麵,他是司霆愛情路上的絆腳石,把他折騰得夠嗆。
“謝謝霆哥,花很漂亮。”麵對沈明登以外的人,虞秋都習慣性體貼寬柔,“我去找找有沒有花瓶。”
一大簇紫色風信子,插在透明曲頸玻璃瓶中,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為清冷的屋子增色不少。
“我靠!”司霆一臉驚訝地瞪著廚房,“老沈你可以啊,竟然會做飯!我跟你這麼多年都不知道!”
沈明登頭也不回:“是你孤陋寡聞。”
“去你的。”司霆將帶來的兩瓶酒擺到桌子上,“我帶了酒,晚上不醉不歸!”
沈明登不置可否。
司霆偷偷瞄一眼客廳的虞秋,低聲問沈明登:“你怎麼會同意小秋搬進來?”
“你猜。”
“我猜,一定是向姨的決定。”司霆自信滿滿。
“猜對了,飯後洗碗。”沈明登冷酷無情。
司霆怪叫:“我是客人哎!”
“你隻是暖房機器,”沈明登一刀砍上砧板,“況且,客隨主便。”
“……”
晚飯是虞秋掌勺的,色香味俱全,獲得司霆一連串的讚歎。
“咱們小秋手藝太棒了!”
“小秋辛苦了!”
“小秋,我太感動了,你竟然記得我喜歡吃什麼菜,我都沒說!”
司霆殷勤給虞秋斟酒,整個人尤顯興奮激動。
他和老沈、小秋三人難得這麼和諧。
為他們的友誼乾杯!
沈明登冷不丁問:“你沒說你喜歡吃什麼?”
他問的是司霆,看的卻是虞秋。
虞秋捧著酒杯,低首垂眼,小口小口喝著酒。
安安靜靜的,人為地在他們之間砌上一堵無形的牆。
司霆喝上頭了,一拍桌子道:“我沒說啊!所以才更加感動!老沈,你不知道,小秋年紀雖小,但人是真不錯,特彆特彆體貼。”
“小秋,來,霆哥敬你一杯!”
虞秋慢吞吞抬起頭,搖搖晃晃地舉了舉杯,默默乾到底。酒度數不高,但他第一次喝酒,酒量又淺,臉上很快泛起紅暈。
可就算喝懵了,虞秋絲毫沒有顯露,依舊默默地夾菜、吃菜、喝酒,機械性地重複動作,另外兩人根本沒發現他的醉態。
沈明登素來不貪杯,隻偶爾和司霆碰一杯,其餘時候都在吃菜。
虞秋的廚藝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眼裡,虞秋是嬌氣的、講究的,至少跟廚房的煙火搭不上邊。
眼前這個安靜的青年,似乎一直都在給他驚喜。
他甚至有種莫名的感覺,這些菜的味道,特彆符合他的喜好,像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
沈明登晃晃腦子裡的酒精,真是喝傻了,想什麼呢。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光盤政策響應得很徹底。
司霆癱在椅子上,撫著溜圓的肚皮,感歎道:“以後弟妹有福了。”
“弟妹?”沈明登揚眉。
司霆憨憨笑道:“小秋是我弟弟,他以後的老婆,不就是我弟妹?”
沈明登不禁看向虞秋。
青年雙腿盤在椅子上,整個人蜷成一團,腦袋沉沉垂下,手裡捧著空空的酒杯,看不清臉。
時針停在八和九中間,窗外的城市夜景儘收眼底。
沈明登出言趕人:“你該回去了。”
“走什麼?”司霆賴在椅子上,“我喝酒了,沒法開車。”
“找代駕。”沈明登非常冷酷,“我家不留人。”
“小秋不是人?”
“走不走?”
司霆無奈,“就算走,也得等代駕來了啊。”
“那正好,把碗洗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家盤子摔碎了?”司霆試圖用威脅蒙混過關。
沈明登鳳目輕抬:“碎一賠十。”
“淦!魔鬼!”
司霆一邊哀嚎一邊收拾殘局。
等他進了廚房,沈明登才轉向虞秋。
他問:“回房休息?”
無人回應。
沈明登見他手裡還捏著酒杯,便伸手去拿,打算送去廚房清洗。
酒杯卻像黏在青年手上似的,根本拽不下來。
“虞秋,”沈明登低聲喚他,“鬆開。”
虞秋竟真的有了動靜。
他緩緩抬首,慢鏡頭般看向沈明登。餐廳銀白的光綴在他淺茶色的瞳仁裡,似滿天繁星璀璨。
繁星之外,銀河蜿蜒流淌。
沈明登倏然愣住,半晌才找回聲音。
“你怎麼哭……”
“我很討人厭麼?”虞秋淚珠簌簌滾落,低聲喃喃,“真的討人厭麼……”
冰涼的液體擊中手臂,像極了水珠滴落琴弦。
沉啞,澀然。
沈明登望進他霧蒙蒙的眼眸。
指尖輕顫。
作者有話要說:司霆:弟妹你好。[狗頭]
沈崽:……
前60兩分評會掉落小紅包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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