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江母親之事,全都交由司霆負責,虞秋隻偶爾在微信上關心幾句。
兩人是官配,他這綠茶男配就不插手了,還是乖乖坐上沈明登的車去考試吧。
這次有虞秋的“監督”和“教學”,聞策的科目一一次過,便又約著時間一起來練科目二。
“打方向!往左!左!艸!你左右不分啊!”
“踩刹車!刹車!誰TM讓你踩油門!”
“抬離合,抬,抬,繼續抬,艸,又熄火。”
“你這方向打得咋這麼彆扭?我是這麼教你的?!”
“繼續倒,倒,倒,停,停!停!”
“砰——”
車屁股撞到後頭的路基上,聞策一臉悲傷地握著方向盤,垂著腦袋,根本不敢看副駕駛的常嶽。
常嶽是個四十來歲的高壯男人,寸頭,國字臉,嘴邊布滿胡茬,穿著黑色背心和黑色短褲,曬得油光鋥亮,整個人不修邊幅,看著散漫,但一雙眼瞪起來,沒人不怕。
作為非天賦型學員,聞策已經被罵廢了。
他等著繼續挨訓,常嶽卻隻是深吸一口氣,壓抑怒氣道:“換人。”
聞策苦哈哈地下車,將車交給虞秋。
虞秋是老司機,本身也學得快,基本上教練說一遍,他就能做到近乎完美。
常嶽心氣終於順了些,點點頭:“不錯。你們繼續練,我有點事。聞策,你跟虞秋學著點。”
聞策乖乖點頭,等人走了,才哀嚎一聲:“太凶了!太凶了!”
虞秋心裡偷笑,麵上一本正經:“嚴師出高徒。”
“不,這是拔苗助長!”聞策憤憤出言。
虞秋高看他一眼,讚道:“你成語學得真不錯。”
“還不是因為沈,他嫌我亂說話,我就買了本成語寓言。”
他忽然想起什麼,眼珠子瞪得老大,“咱們第一次見麵,你說你哥跟你推薦常教練,那個哥不會就是沈吧?”
虞秋沒回答,隻笑著說:“再教你一個成語,恨鐵不成鋼,教練不是凶,隻是迫切希望你能夠進步。”
“啊?成語不是四個字嗎?”聞策滿臉困惑。
“有五個字的,比如朽木不可雕,也有六個字的,天無絕人之路,七個字的,車到山前必有路,等等等等,咱們華國的文化博大精深,成語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
聞策:“……”
他愣怔半晌,才發出一聲驚歎:“因吹斯聽,我要學!”
虞秋對他的態度很滿意,拍拍他的肩,“先把車學會了再說。”
“可是,我真的一竅不通。”混血兒英俊的臉上寫滿了苦惱,“教練的話太高深莫測了,我不知所雲。”
虞秋:“……”
倒也不必每句都帶上成語。
“你要是不介意,我回去畫張數據圖,你記下要點,按照我的方法練車,怎麼樣?”
常嶽教得不能說不好,但聞策從小長在國外,他的思維方式以及日常交流跟很多人都有差異,教練的經驗大多來源於國內學員,他的教學方式可能不適用於聞策。
“太好了!你真的古道熱腸!”聞策驚喜誇讚。
虞秋:“……”
學魔怔了。
得知虞秋沒有車接送,聞策決定以後每天都接送他練車。
虞秋當然不會拒絕。
回去路上,聞策一直拉著虞秋聊天。
他是真的喜歡虞秋,虞秋真誠熱心,比陰陽怪氣的沈明登可愛一萬倍!
回到公司,他端著咖啡去找沈明登,滿臉控訴:“你真是害人不淺!”
沈明登頭都沒抬:“我允許你工作日請假練車已經足夠仁慈,既然回來了,就去工作。”
“我是股東,什麼請假。”聞策並不怕他,繼續嘰嘰歪歪,“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明登抬眸瞥他一眼:“這麼閒,不如去泉源街走一趟。”
“雖說嚴師出高徒,可你給秋介紹辣麼凶的教練,真的心狠手辣。”
沈明登早已習慣他的成語造詣,自動屏蔽無效信息,抓住重點:“秋?”
“他的全名太難念了。”聞策鬱悶。
“你可以叫他的姓。”
“可我覺得‘秋’很可愛。”聞策聲音越說越低,終於敗在沈明登冷冷的目光下,“OK,我記住了。”
沈明登收回目光,隨口道:“既然你對華國文化感興趣,不如接手《角落》項目。”
他手中還有很多項目,無暇顧及這個。
“這是什麼?”
“資料會讓米飛交給你。”
聞策喝了一口咖啡,小聲嘀咕:“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
“虞秋。”沈明登再次提醒。
聞策端著咖啡就跑。
沒一會兒,米飛抱著文件走進他的辦公室,聞策正舉著手機跟人視頻,笑得見牙不見眼。
“虞,你可真是我的及時雨,你做的數據圖很清晰,我一下子就懂了,那個詞叫什麼,什麼提壺……”
虞秋聲音朗潤:“醍醐灌頂。”
“對對對!你比教練還厲害!”
米飛不得不提醒:“聞總,沈總讓我將資料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