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高垂首笑了下。
劉赫毫無所覺,撓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吧。”
“是嗎?”孫克覺得不像。
他看向虞秋。
青年斜倚在沙發上,頎長單薄的身體微微蜷縮,腦袋微微仰著,挺直的鼻尖下,淡色的唇水潤亮澤,一截脖頸露在衣領外,白皙纖細。
是相當適合上鏡的長相。
但遠離浮華和喧囂,選擇沉下心追求藝術,更令人欽佩。
孫克灌下一口酒,繼續玩遊戲。
時針緩緩向前推移。
唱歌的人歇斯底裡,玩遊戲的人鬨成一團,彩色的斑點燈光絢麗神秘,包廂裡充斥著清甜的果香和迷醉的酒味。
忽然,門被人從外打開。
包廂寂靜,眾人抬頭看過去。
男人站在門外,穿著黑色風衣,高挑挺拔,眉目英俊深邃,一隻手推在門上。
他幾乎瞬間就尋到了虞秋。
“打擾了,我接虞秋回家。”
劉赫連忙起身,看看熟睡的虞秋,再瞅瞅沈明登,傻愣愣地問:“要叫醒他嗎?”
“不用。”
沈明登邁步走向沙發,黑色的衣擺隨之翻飛,雙腿修長而筆直,皮鞋落在地板上,清脆撞擊聲敲在眾人心上。
他拾起虞秋腿上蓋著的墨綠風衣。
青年穿著米色針織毛衣,因雙腿蜷縮,毛衣蹭到背上,露出一點冷白的腰線。
沈明登眸色微沉,將風衣輕輕蓋在虞秋身上,遮住他的上半身。
俯身作勢去抱。
虞秋忽然翻了個身,雙眼微微睜開,正對上沈明登的視線。
他神色茫然,迷迷糊糊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要不然周圍怎麼會這麼安靜?
他渾身發軟,一點兒勁都提不起來,索性繼續躺在沙發上,仰首望著沈明登。
沈明登喉結微動,低聲問:“跟我回家?”
虞秋輕輕哼了一下。
就當是應了。
沈明登一手托著他的肩,另一隻手穿過腿彎,輕鬆將他抱起。
懸空感陡然襲來,虞秋本能地環住男人的脖頸。
他愣愣靠在男人肩上,恍惚問:“我腿又壞了?”
沒壞的話,這人為什麼要抱他?
“什麼?”沈明登低首問。
虞秋眨眨眼,眼裡忽然湧出淚花,扭頭悶在男人的衣襟裡,難過地說:“腿壞了,使不上勁。”
“噗嗤——”
劉赫沒忍住笑了。
其他人也憋著笑。
虞同學喝醉了怪可愛的。
“沒壞,都很好。”沈明登臉上浮起笑意,目光溫柔而縱溺。
他說話時,嗓音透過胸腔,共鳴聲震得虞秋耳朵發麻。
青年“哦”了一聲,臉重新埋起來。
沈明登驀地輕笑,抱著他轉身離開包廂。
“等一下。”陸高叫住他,從桌子上拿起虞秋的手機,“忘了這個。”
虞秋不重,沈明登抱得輕鬆,掌心展開接過,微一頷首:“多謝。”
“不必。”陸高利落轉身。
天花板晃晃悠悠,像是躺在隨波逐流的船上,虞秋半睜半闔,嗅著沈明登身上的淡淡香味。
意外地安心。
他歪著腦袋,目光所及處,是男人凸起的喉結,喉結下方,襯衫衣領緊緊貼著脖頸,深藍色的領帶垂墜而下。
手不受控製,緩緩探過去。
指腹微涼,觸上一片溫熱。
沈明登身形一滯,喉結微動,低首看向神色懵然的青年,無奈地歎口氣。
“彆鬨。”
虞秋手一縮,瞪著他的下頜線,委屈道:“你凶我。”
眼裡又汪出淚花。
沈明登邁進電梯,將人往上抱了抱,盯著下落的樓層,啞聲道:“不是凶你。”
虞秋一臉控訴。
騙人。
沈明登自嘲地笑了下。
“是疼你。”
來時叫的代駕小哥等在車子旁。
他極有眼色,替沈明登打開後車門。
沈明登小心將人放到後座,正要起身,領帶卻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那隻手白皙如玉,和深藍色領帶糾纏在一起,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曖昧與情.色。
沈明登閉了閉眼。
他在想什麼。
“虞秋,鬆開。”他說。
虞秋歪靠在後座,無辜地瞪著他,眼眶還泛著紅,像是受了欺負似的。
沈明登深吸一口氣,果斷解開領帶,繞在青年手腕上,關上車門。
他扶著車頂緩了緩,這才繞去另一邊,坐到虞秋身邊。
“先生,現在走嗎?”代駕小哥問。
“走。”
黑色轎車從車庫駛入街道。
細碎的雨絲落下,車窗逐漸模糊,擋風玻璃上,雨刷兢兢業業來回轉動。
車座靠著不舒服。
虞秋揉揉昏沉的腦袋,想也不想,直接倒向沈明登。
枕骨壓上西裝褲。
他滿意地翹起唇,閉上眼睛。
沈明登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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