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頒獎肯定是要穿正裝的,但他現在隻有一套今天才穿過的白西裝。
總不能明天繼續穿吧。
不說重複的問題了,白色西裝本就與嚴肅正經的場合不匹配。
他猛地坐起,眼睛微微睜大:“現在去買一套新的。”
說著推推男人的肩,作勢要下沙發。
沈明登輕笑著站起,等虞秋穿好拖鞋,準備回房換衣服時,叫住他:“秋秋。”
“嗯?”
“不用出去買。”他牽住青年的手,“來。”
家裡是有衣帽間的。
但這一直是專屬於沈明登的私人空間,用來存放正裝、配飾之類的物件。
虞秋從沒進來過。
啪。
衣帽間的燈亮起。
中間是條過道,兩邊是衣櫃,掛著很多套正裝,手表、袖扣、領帶、皮帶等整齊擺放。
虞秋一下就看出異樣。
他轉向沈明登,唇角含著蜜:“什麼時候準備的?”
沈明登親了親他的額頭:“跟今天那套一起的,你還在長身體,就沒做多少。”
虞秋笑起來。
又是刺繡間,又是衣帽間,還有什麼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已經很多了,”他望著一排高定西裝問,“明天穿哪套呢?”
沈明登挑出一套煙灰色的,有中高級卻低調的質感,“這套。”
他像個換裝遊戲的狂熱愛好者,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堆砌在青年身上。
虞秋並非沒有主見,他隻是清楚男人的掌控欲,想借機滿足他,就當是一中獎勵。
他喜歡被人在意。
他喜歡沈明登這樣方方麵麵的周全。
流麗的燈光下,男人英眉俊目,好看到足以蠱惑人心。
虞秋理智失控。
他仰起頭,吻住沈明登。
結結實實,親密無間,跟訂婚宴休息室裡的蜻蜓點水不一樣。
沈明登眸色遽然變深,毫不客氣地欺近,像追逐獵物的雄獅,凶悍而暴戾。
衣櫃哐啷一聲。
虞秋跌入敞開的櫃子裡,坐在低矮的橫板上,衣服遮住雙眼,他看不到光,世界忽地安靜下來,像被困在狹小的暗箱中,麵前這個凶狠的狂烈的男人,是他唯一的希望與救贖。
“秋秋。”
“秋秋。”
“秋秋。”
“……”
一聲接著一聲,低啞而親昵,悶在衣櫃裡,聽得人心頭發慌。
虞秋手臂無力地垂下。
談戀愛的沈明登,真是處處給他驚喜。
沈明登到底恪守了君子之道。
他的自製力向來不錯,沒有真正“嚇到”虞秋,至於回房後洗了多長時間的澡,隻有他自己清楚。
虞秋暈乎乎地回到房間,整個人埋進被子裡,遮住眼尾的桃色。指腹碰了碰唇角,有點脹,還有點熱。
衣帽間的情景在他腦海裡反複閃現,根本不受控製,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回味著。
如飄雲端。
一個自詡單身主義的人,這麼會的嗎?
不想了!
睡覺!
虞秋整夜都在做夢,夢到自己羽化成仙,穿梭在雲霧繚繞之間,飄逸自在,渾然忘憂。
正當他落於崖頂采摘雪蓮時,腳下驟然踩空,猛地驚醒。
晨色曈曚,已是第二天早上。
他睡得香甜,渾身都透著神清氣爽,本就白皙的臉像是蒙上一層柔光,更顯俊秀如玉。
虞秋洗漱完走出房間。
客廳裡靜悄悄的,窗簾隨風晃動,沙發上的毯子揉成一團,還是昨夜的模樣。
他輕步走向沈明登臥室。
臥室門是開的,裡麵沒人。
虞秋皺了下眉,他剛才看了玄關,沒有拖鞋,沈明登肯定還在家裡。
突然一聲微響,是從健身房那個方向傳來的。
虞秋眉頭一挑。
大清早就在健身?
他轉身走向健身房,恰好在拐角處跟沈明登迎頭碰上。
男人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平日包裹在西裝下的身材完全顯露出來,汗水從他的鬢角滑落,沒入浸濕的背心邊緣。
離得近了,都能感受到一股噴薄的熱氣,燙得人心尖發顫。
虞秋下意識退後一步。
“起來了。”沈明登溫和看著他,“早餐買回來了,在鍋裡熱著,你先吃,我衝個澡。”
虞秋彎起眉眼:“等你一起。”
“好。”運動後的嗓音微微發啞。
男人進了臥室,沒有關門,直接邁向浴室。
虞秋倒了兩杯熱水放著,疊齊沙發毯,又跑去衣帽間,打算把昨天弄亂的衣服都收拾整齊。
未料某人快他一步,淩亂的衣櫃已經恢複原樣。
虞秋轉過身,看向全身鏡。
鏡子裡的人眉開眼笑,從未這般愉悅過。
他估摸著沈明登的洗澡進度,在沈明登出來時,正好將早餐端上桌。
“沈總,吃飯啦。”
冬日的朝陽溫柔澄靜,青年坐在椅子上,托腮望過來。
眼底綴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