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阮整個人都呆滯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胳膊便被猛地向後一拉,落進了一個溢滿青檸香氣的懷抱。
顧嶼抱著他眉頭深皺,冷冷看向掛著虛偽笑容的艾德洛·納德:“閣下未免太過越矩。”
艾德洛·納德笑吟吟的,並不看他,隻盯著喻阮比了個口型。
喻阮已經被他搞得徹底傻掉了。
雖然他確實覺得對方眼熟,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的一個發展。他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顧嶼,鼻間仿佛嗅到了極端富有攻擊性的信息素味道。
強烈的壓迫感從身邊人身上傳出,瞬間,周圍護衛的臉色全部慘白了一層。但站在對麵的艾德洛·納德不僅沒有任何異樣,臉上笑容反而加深了幾分。
顧嶼寒著一張臉將喻阮抱了起來,搞得他臉上一漲,瞬間紅了個透。
一時間,周遭視線頓時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顧嶼!”
喻阮感覺羞恥得要命,仿佛連耳尖都燃燒了起來。趕緊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壓低聲音道:“……快放我下來。”
誰曾想,冷著張臉的Alpha隻是掀了掀眼皮。下一秒,喻阮陡地覺得頸後一冰,對方修長的手指移到了他頸後腺體的地方,發涼指腹抵著腺體緩慢摩挲了一下。
瞬間,他就感覺雞皮疙瘩像是炸起來了一樣頭皮發麻。頓時便僵在了Alpha身上不敢動了。
簡直宛如一隻被叼了頸後皮毛的幼貓。
弱小可憐且無助QAQ。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阮總覺得艾德洛·納德的表情一瞬間冷了下,反倒是抱著自己的Alpha心情好了不少,連周圍的溫度都回升許多。
“嗯。”
顧嶼淡淡應了一聲,單手打開車門,把喻阮放了進去。
車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喻阮坐在車裡眨了兩下眼睛,看著他麵無表情且禮貌地把艾德洛·納德請進另一輛車裡,把人送走,眉眼間似乎結了一層寒霜。
許久後,他終於回到了喻阮這裡,彎腰進車。
喻阮呆呆看著他,一時間居然有些啞巴了。
顧嶼垂睫瞥來:“怎麼?”
喻阮連忙搖頭,注意到遠處載著艾德洛·納德的車開走。忍不住問:“你這幾天就是被葉老師找去在做這個嗎?”
“嗯。”他將車門關好,“我送你回去吧。”
“那你呢?”喻阮趕緊又問,“不準備一起嗎?”
“不急。”他瞥了眼窗外,“等外麵的那個走了再說。”
聽到這句,喻阮終於知道這幾天對方消失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了。
他感覺自己心臟像是很快地跳了一下,有幾分緊張:“顧嶼,你這次特意出來,是不是因為……”
我。
自從對方把繼承人的位置讓渡出來後,就一直很少出現在公眾麵前。對類似的事也一概是能避則避,儘量不做會導致他身份變得尷尬的舉動。
但這次卻一反常態主動站了出來,還說了這種話。
喻阮話說到一半,就不敢再繼續下去了。
他其實有點害怕自己自作多情,但又很希望自己不是自作多情。
喻阮感覺自己現在的心臟就像是煮沸水的鍋的鍋蓋,撲騰撲騰亂跳蹦個不停。他特彆緊張地抿了一下唇,盯著顧嶼的側臉,生怕下一秒就蹦出一句“彆多想”之類的話。
如果這是自作多情,至少他希望維持的時間可以稍微久一點兒。
沒辦法,對方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淡了。
好像是一杯被濾去了所有雜質的水,清透得一眼就能望見底,但總會忍不住懷疑它的真實性。
顧嶼垂著的眼睫動了動,忽然抬起眼朝他望來。
他的眸子雖然是墨藍色的,但不笑的時候會更加偏深一些,黑沉沉的,像是會將所有情緒和光都吸引吞噬掉的深淵。即便精英薈萃如星雲,其中大多數人也都不敢和他搭話。
他們會小聲說他像是黑洞,根本不是能夠接近的。正常人隻能遠遠躲開,而不是舍身試險。
但喻阮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像。
反而更像是星際旅行時窗外仿佛觸手可及的星海銀河。
沉默、靜謐。近在咫尺,卻又身處億萬之遙。
身邊人的沉默持續了幾秒,將視線折開:“你不適合去。”
雖然隻有短短幾個字,還輕得仿佛不可聞,但喻阮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形容現下的心情,但勇氣瞬間就溢滿了胸腔:“不回去的話,你最近都住在哪裡?”
“怎麼?”顧嶼低頭和耳麥對麵的人交代了句什麼,抽出一絲注意力,“我回公館。”
“……”
喻阮臉窘紅了一層,有點兒羞恥。憋了老久,才超級小聲地說:“……發熱期……”
顧嶼動作一頓,眸光瞥來。他頓時覺得臉上燒得更厲害了,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痛錘自己怎麼找了個這麼傻的理由:“……沒什麼,你聽錯了!”
沒想到,眼前人卻忽地道:“過來。”
喻阮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看到顧嶼將耳麥關了,伸手過來。冰涼指腹探進衣領,觸到遮在衣料下的腺體,緩慢蹭了蹭,淡淡說:“現在呢?”
觸電般的酥麻一閃而逝,喻阮原本隻是胡亂扯了個借口,卻被這接下來的發展驚得呆了。他磕磕巴巴“嗯”了聲,臉燒得要命。就連原本平穩的信息素也如被火點燃,瞬間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