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周可可不料小動作敗露,麵對易尋的質問,隻有心虛得直犯結巴。
至於剛才走過去的人是不是李公子,她也就顧不得去求證了,腦子裡“嗡嗡”的一片,隻剩下一個念頭。
易尋是怎麼發現的,背後長了眼睛嗎?
直到一個清脆的彈指在她的腦門上開了花。
“嘣!”
周可可手本能地一抬,捂住了額頭,一臉無辜地望著男人。
“這次放過你。”他在她耳邊恫嚇般地輕輕說了一句,扶過她的肩膀,便朝著餐廳外走了。
“怎麼了?”幾米外的卡座內,女孩一臉溫柔地看著頻頻回頭的未婚夫。
李炎把視線收回,笑著搖了搖頭:“好像看到了熟人。”
那女孩“啊”了一聲:“那要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他又笑了笑,手伸到桌下,握住她的手。
已經走出了很遠,出了餐廳的大門,進了電梯。
服務生在合上的門後九十度鞠躬。
周可可縮在易尋身邊,還在摸自己的腦袋,放下之前,又揉了兩下。
其實他用的力度很小,隻是逗她一下。
久久在腦海揮散不去的,是他說的那句話。
乍聽起來怪嚇人的,實際上語調很軟很軟,更像是安撫——“這次放過你。”
就這樣“放過”了嗎?
那麼,“下次”呢?易尋對她會是怎樣個不放過法呢?
周可可很認真地思考著這些問題,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腦回路正朝著奇怪的方向奔去。
如同脫韁的野馬,一去不返。
易尋的公司好像出了點事情,開車回了家後,他沒有一起上樓,而是立刻趕去了公司。
周可可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獨自喝了會兒水,想了想,去拿來了自己的電腦。
相機裡拍攝的新素材上傳完畢,她先是欣賞了在那個空中餐廳裡點的一桌子菜。
不愧是黑珍珠和米其林同時榜上有名,周可可一邊調著濾鏡,一邊做好筆記,這些菜無論賣相還是味道,都可以說相當精致。
她一一回味過去,照片不覺翻到了頭,自動播放起上一條的視頻素材。
“嗨大家好,現在是上午十點。”清秀的女孩臉出現在了屏幕中央,一對小小的梨渦在唇邊若隱若現。
她的聲音糯糯的帶一點甜:“今天想嘗試一下栗子撻,在開始做之前,我先簡單地吃個午飯……”
周可可看著自己的錄影,想起了什麼,拖動進度條直接拉到了最後。
“這是用糖水栗子做的,你要嘗嘗嗎?”畫麵中,她的臉換了個角度,又出現了。
而她麵前的那個因為個頭過高,所以隻有脖子以下入了鏡的男人,自然是易尋。
周可可的臉頰又開始發燙,相機果然把這一幕畫麵錄了下來。
易尋低下頭,優越的側臉終於映入眼簾。
被他捏住了手,她不得不站在那裡,把叉子上的那口栗子撻“喂”給他。
原來她當時臉紅成那樣。周可可此刻摸著自己的臉,著實替自己害臊。
而當男人的薄唇張開的那一刻,她沒忍住,眼皮痙攣了似的地跳了兩跳。
這還不算。
就在她以為,已經到了極限的時候,易尋如同洞悉了一般,轉過頭來朝向鏡頭,深邃的眼眸與電腦前的她對上了視線。
周可可手一抖,一把合上了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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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一道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耀進來,投在了熟睡的女孩臉上。
周可可茫然地睜開眼睛,把被子掀到一邊起了身。
易尋不在。
昨晚去了公司以後,他一直都沒有回來。
她本來想等他的,可是夜裡有些冷,她就早早關了電腦,洗了澡縮在被窩裡等,不一會兒,人就在夢中讓她等著了。
獨自醒來的日子本該早就習慣,周可可雙手搓了搓麵頰,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地鐵轟隆隆地鑽出地麵,臨近午休時分,銀盛集團的辦公大樓前,一個提著保溫袋的女孩在台階下駐足,仰麵看樓麵上的燙金大字。
周可可沒來過這個地方,是從在地圖搜索到地址,才找來了這裡。
走進了一樓大廳,她遠遠眺望了那一排關卡嚴格的閘機,掏出手機,給袁滿打了電話,對方明顯意外了一下。
“易太太您站在那兒等我,馬上就來。”
周可可便安靜地站在角落等,易尋加班沒有回家,她有些擔心他的身體,躊躇了老久,還是決定做些清淡的食物送來。
隻期盼他能吃得舒服點才好,因為其他的,她也幫不上忙。
“你找誰呀?”正等著人下來,一個語調輕佻的男聲近距離傳入了耳中。
她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對她微微笑著。模樣是好看的,人高腿長,唇紅齒白,就是留了個張揚的飛機頭。
這個人身上的氣質讓周可可感到很熟悉,過去的她,對這樣的浪蕩富二代,真的是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