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是晦暗的光線, 密閉的空間。
還有易尋溫暖的手指,和溫柔的目光。
他的聲音讓人安心。
沒有任何遲疑, 女孩茸茸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兩下, 在男人的注視下閉上了眼。
一秒之後, 兩片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
……
周可可覺得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此安靜過。
地下室裡的白天就像是黑夜。
易尋的嘴唇柔韌而溫熱,富有彈性, 讓她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櫻花水信玄餅。
這個觸感不是沒有經曆過,但每一次都太短暫, 不夠她好好感受。
這一次她終於確定了,牢牢記在了心中, 卻又覺得他吻的時間實在太久太久了。
他雙手托著她的臉, 不厭其煩地在她的唇上輾轉, 將她融化、嗬護。
動作很溫柔,力量一下比一下重,卻會很快自我壓抑, 再度恢複溫柔。
來來回回,循環往複。
她的呼吸則一重再重, 再也回不了最初的原點。
周可可感覺自己的座椅被放倒了。
失去平衡, 往後仰去, 迎麵有無邊的黑影壓下。
她應該驚呼出聲的, 張嘴的那刻, 有什麼東西順著她微啟的齒關一探, 靈巧地鑽了進來。
她身體輕顫, 雙眼瞬間睜開, 也是瞬間緊閉。
男人的舌尖搜刮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牙齒在她的唇瓣上隱忍地吮咬,將她的嗚咽聲儘數攫取,吞咽。
額頭抵住了額頭,鼻尖抵住了鼻尖。
“可可。”將要窒息的時刻,他鬆了她的唇,又叫了她的名字,聲音變得喑啞而乾涸,
周可可艱難地把眼皮抬起一道縫,看到的,是他幽暗的眸色,和深沉的眼神。
他的手握住她柔嫩的脖子,來回撫摸著,從她背下和靠椅之間的縫隙擠過,摟起了她,貼向自己的身體。
再繼續吻,越吻越深。
薄弱的意誌被衝破,吮吸變成了撕咬,鈍痛的感覺從唇齒間傳遞到大腦,在她的神經中樞炸開,迸出細小的火花,劈裡啪啦地閃爍。
周可可神智儘失。
意識模糊,渾身癱軟,隻有雙手無力地耷拉在他的肩上,任他索取。
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交錯,車窗玻璃上漸漸凝結出一層白色的霧氣。
很久很久以後。
久到那個吻終於結束,她被人扶了起來。
她身體軟趴趴的,像是大病初愈過後的虛弱,坐起來也無法自己保持平衡,隻有綿綿地倚住了男人瘦削的肩膀。
隨著起身的動作,她的眼睛是睜開了,然而沒有聚焦,迷離一片。
空白。
全部的思緒都是空白。
易尋幫她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頭發。
靠椅也重新升起。
整理完一切,他把她從懷中扶開,安放在椅背上靠住,這才看到了她呆滯了的臉。
雪白,緋紅。
那張微張的嘴唇,像塗過了唇膏,浮著豔麗的紅色,似乎還有些發腫。
易尋有一小會兒的怔神,他伸出手指,小心地摩挲著那個地方。
“咬痛了嗎?”
聽到他這麼問,她好像才回過神來。
意識到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從他把車開到這裡停下的那一刻起,她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像在做夢一樣。
原來都是真實發生過了的。
周可可的心頭無端端湧起一股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間變得很脆弱。
她搖著頭,羞赧難耐地垂下了臉,輕輕在他懷中頂撞了兩下。
馬上就發生了一件令她更羞的事情,在這種曖昧、親昵的氛圍下,她的肚子竟然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
不止一聲,當第二聲、第三聲不受控製地響起來,周可可慌亂地直起身,與易尋拉開了距離。
易尋笑了。
傾身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我們去吃點東西。”
女孩連薄薄的耳根都一並紅透,像晶瑩的瑪瑙,不知道是被他親的,還是為自己害臊的。
他眸間又一陣湧動,忍不住用嘴唇去感受它的溫度。
細微的神經被牽起,周可可隻覺得耳朵一麻,一股難耐的酥癢直從天靈蓋傳遞到了尾椎骨。
頃刻間,半邊身體都失去了知覺,她無助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易尋……”
“我在。”他應著她,就連那陣低低的嗓音也在撓她的癢癢,她害怕地往後退了又退,背碰到冰冷的車窗,立刻又被他撈了回來。
唇齒再一次相交,那雙受驚的小鹿眼在高頻眨動之後,又漸漸閉上了。
男人的喉結於無聲中滾動。
他捏著女孩的下巴,把她的顫抖全部揉進胸膛裡。
終於的終於,車開出了地麵。
過閘的時刻,語音自動播報出了停車費,那個數字讓意識還模糊的周可可很是困惑,以為是自己聽錯,這處偏僻的商場停車費不該如此之高。
抬頭望向前方的LED屏幕,看清了上麵顯示的停車時長,她才傻了一下。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