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戒備森嚴的實?驗室中,突然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
片刻後,一群白大褂緊急集合圍坐在一張圓桌旁。其中一人抬手輕敲,立刻有一張光屏出現在桌子中央,每個不同的角度都能看見一樣的畫麵——一個布滿圓球的藍色空間,一眼看去就像藍色的天幕上綴著?許許多多的繁星。
“是這裡。”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將鏡頭調整了一下,畫麵對上了左下角已經蒙了塵的幾個圓球,隨即焦距再一次拉近,就見其中一顆球體竟然自內而外龜裂開?來。
“怎麼會裂了?”
有人說了一聲,屋子裡隨即響起了竊竊私語。
剛才的眼鏡男指著?球體說道:“這是待銷毀的實?驗球M7043,你們怎麼看?”
話音一落,眾人更是不解和疑惑。所有人都知道,待銷毀的實?驗球已經沒有了價值,隻是銷毀的程序太過繁瑣,才會被堆積在一起,等到積累了一定數量再統一銷毀,當然它們偶爾也會被廢物利用一下,給那些做出了貢獻的“傭者”作為最後的棲身之所。
片刻後,有人接了話:“這不是上一名‘傭者’最後挑選的棲息地麼,不會是出了故障吧?”
傭者,即被雇傭的人,當然這是一類特殊的群體,它們沒有身體隻有意識或者叫靈魂,是從其他世界搜羅來,專門供他們驅使的任務者。
通常每個任務者都會被賦予不同的使命,以便配合實?驗員完成?各種類型的試驗。等到某一項任務完成?後,它們可以選擇進行?下一項實驗,或則就此“退休”,找一個廢棄的實?驗球寄生,這算是實驗室給予傭者的最後福利。
然而,從實驗室建立至今,還從未發生過?實?驗球破裂的事?情。
“怎麼可能出故障,一定是有人不懷好意,快把監控調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怒吼了一聲,旁邊的助手立刻打開?了另一麵光屏。
時間被一點點往後推移,但監控視頻上並沒有出現異常,沒有可疑的人,也沒有發生可疑的事?,一切發生的莫名其妙。
最後他們分工合作,分彆調取了不同時間段進行?查看,可整整忙活了一晚上,還是沒找
到問題所在。
“算了吧,不過?是個廢棄的實?驗球,反正也是要銷毀的。”有人不耐煩地開了口,而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少,紛紛表示了附和。
事?情最終沒有一個結論,眼鏡男雖然不認同,但還是放了眾人離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獨自對著?M7043觀察了許久,最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得已隻好關閉了光屏,告訴自己隻是個意外罷了。
…………
幾乎在眼鏡男關閉屏幕的同一時刻,被稱作M7043的實?驗球再一次發生了異變,細密的裂口猶如蛛網迅速在整個球體蔓延,隨後化作了一縷縷看不見的絲線,悄無聲息地連上了其他實?驗球。
警報聲再度響起!
這一回,實?驗室相關的人都被驚動了,除了大門口的安保外,凡是能進入實驗大樓的所有員工,都被集合在一處潔白寬敞的房間內。
巨大的光屏豎立半空,眾人可以清晰地看到M7043球體上的每一條紋路,隨著裂縫的不斷擴大,裂紋也越來越多,沒人會懷疑它下一刻就會分崩離析。
與此同時,眼鏡男的聲音在大家耳邊響起:“帝國科學院是當今最權威的實?驗室,這裡有最先進的設備,還有最優秀的員工,可是很遺憾,眼前的事?故並非意外。”
聲音頓了頓,眾人麵前出現了另一塊寫滿數據的光屏,而眼鏡男的聲音也再度響起,“數據流已經給出了反饋信息,M7043實?驗球中有大量數據外溢,按說我們的實?驗流程無懈可擊,那麼問題來了,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言外之意,必須有人為此負責,而在場諸人都需要自證清白。
不能說眼鏡男的想法有錯,幾乎他的話一說完,就有人互相推諉起來,平日裡維持的同事?友情,在遇上麻煩的時候立刻現了形。
可見科技無法改變人性,縱使光年已成?為日常用語,人們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
短短幾息間,光屏上的數據又有了新的變化,眼鏡男的聲音也跟著?變了調:“怎麼可能?A組的人全部歸為,其他人原地待命!”
此時光屏已經消失了,除去被點名的幾個人,其他員工都被留在了房間。
沒多久,大家三?三?兩兩圍在一起
,討論著?剛剛看到的數據——
“我沒看錯吧,好像是那顆球裡的數據跑到了其他實?驗球中。”
“看起來是這樣沒錯,但也太不可思議了,那不是被廢棄的實?驗球嗎?”
“按理說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等待銷毀的都是無用的實?驗體,裡麵的數據都被封存好了,再怎麼樣也不該外泄。”
“說到銷毀我倒是想起個事來,上回有個家夥偷懶,清點的時候漏了一個實驗球,好像就是那顆M7043。”
“那也太巧了,不會是有人故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