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北風緊,蕭寒人難耐。
北方的寒夜難度,南方的深夜也未必好過。
就比如此刻的宋瑾。
喜酒吃到半夜,總算是散場。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宋老爺背負著手,看向宋瑾,“爹給你娶的媳婦,可還滿意?”
迎上老爹的目光,宋瑾脫口問出心中疑惑,“爹,新娘子是您從哪搞來的?兒子瞧著,她似乎不大願意呢!”
宋老爺……
呢個屁!
到現在為止,宋老爺總算是接受了一個事實。
一頓板子,他把宋瑾打的轉了性子了。
宋瑾現在真的是不和他唱反調了!
深吸一口氣,宋老爺道:“湖州那邊的生意,出現了點問題,原本是打算讓你連夜趕過去的,可現在你吃了酒不方便,明日一早,你就去湖州吧。”
宋瑾……
啥?
宋老爺拍拍宋瑾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爹知道你現在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了,多的話,爹就不說了,現在太晚了,你就不要回鬆香院了,在外院休息吧,天一亮就出發。”
宋瑾……
啥?
不等宋瑾發問,宋老爺飛快的消失了。
瞧著老爹離開的步伐,宋瑾陷入了沉思。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富二代不得不麵對的痛苦?
為了家族利益,犧牲個人感情,成一門利益至上的親事,從此家族昌盛,而她的人生幸福隻能紙醉金迷?
思緒一起,宋瑾很快做出決定。
“萬喜,明日天一亮就
去湖州,記得多帶些銀票!”
既然隻能紙醉金迷,那她就決不能辜負上天之意。
原諒她,胸無大誌。
畢竟,記憶裡,湖州好像有百魚宴!
迎上自家主子竟然有些期盼的目光,萬喜心下暗中敬佩,主子就是主子,這種情況,都能這麼鎮定從容。
作為主子的跟班,她自然也要從容起來。
“主子,先前孫小姐說,您若是去湖州,求您幫她去清泉寺求一
枚平安符呢,孫小姐給的香火錢,還在鬆香院,小的得回去取。”
這個孫小姐,宋瑾有記憶。
明戀了原主兩年,曾經放出豪言,她孫琪瑤,非宋瑾不嫁。
餘州大地,誰人不知孫琪瑤熱戀宋瑾。
然而……
宋瑾無奈的吸了口氣,“行,你去吧。”
說完,宋瑾轉頭朝外院走去。
還能睡一個時辰,得抓緊時間。
萬喜才走了沒兩步,忽的哎呦一聲,“主子,小的想是酒喝多了,又著了冷風,現在肚子有點疼,哎呦,主子,小的忍不住了!”
說完,萬喜朝著最近的茅房,飛奔而去。
一麵走,一麵弓著身子捂著肚子。
宋瑾……
你這是酒喝多了嗎?明明是雞腿吃多了!
無語的掃了萬喜的背影一眼,宋瑾隻能親自去鬆香院。
香火錢,重的是誠意。
孫小姐既是親自給了銀子,那自然是用孫小姐的銀子去求平安符,更加心誠些。
這樣,也能安撫一下孫小姐失戀的心。
不過須臾,宋瑾抵達鬆香院附近。
眼皮一跳,忽的被眼前景象驚得差點跪了。
柳枝半遮的前方不遠處,鬆香院大門前,她眼睜睜看到她爹進了鬆香院的門。
她爹原本要續弦的人,成了她的新婚妻子。
結果她爹讓她睡外院去湖州,自己個跑到了她的院子裡?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