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慈父心腸,宋瑾自然是不知道的。
送走宋老爺,宋瑾轉頭回了正房。
正房分三室。
右側內室,中間客堂,左側書房。
對方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她是個偽男,男女有彆,更何況完全陌生,宋瑾很自覺地睡了書房。
萬喜有自己的屋子,得了宋瑾的話,不必每日天亮搬個小板凳蹲守宋瑾頭邊,服侍宋瑾睡下,她也踏踏實實睡去了。
折騰了一天半夜的,困死了。
翌日一早,宋瑾是被戳醒的。
睜眼就看到那位沈大人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棍子,在戳她的臉。
宋瑾心頭,頓時成噸的MMP滾過。
一軲轆爬起來,“你大爺的,你有病嗎?”
沈樾……
他雖是個不得寵的皇子,可到底也是皇子,這麼直接的被罵,還是第一次。
臉刷的就黑了,眼底帶了怒火。
宋瑾倒是立刻用被子裹了自己,免得暴露自己女子身份。
一臉惱怒,宋瑾瞪著沈大人,“大早起的,你戳我乾嘛?”
沈樾黑著臉,“查案,立刻。”
說完,嫌棄的瞥了宋瑾一眼,心頭嘀咕一句娘炮,轉頭離開。
宋瑾……
你奶奶的嘴兒!
美夢被擾,好氣哦。
可好氣也得查案,誰讓她爹重金把她暫時出租了呢。
沈樾離開,宋瑾翻身下床,咣當將屋門關上,再從裡麵鎖住,一番搗鼓,開始穿衣。
正屋的沈樾聽到鎖門聲,蹙了蹙眉,滿目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大男人的,鎖什麼門!
娘炮兒就是娘炮兒!
因著宋老爺不在,新婚夫婦免了敬茶一項。
而宋瑾每日的早飯,都是萬喜直接去廚房提,所以並無丫鬟婆子們過來。
等到宋瑾收拾完,開門出來,沈樾正坐在昨日新添到屋裡的梳妝台前。
宋瑾掃了他一眼,“沈大人,出發吧。”
沈樾黑著臉,一言不發。
沈樾身後的路詹朝宋瑾客氣道:“大少爺,我們大人,還沒有梳妝。”
宋瑾……
肩頭一顫,就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擺了個自認為風流瀟灑的動作,在椅子上坐下,“那,沈大人,就請儘快吧。”
沈樾……
臉色又黑一層。
對著鏡子,沈樾看向路詹。
路詹膝頭一軟,差點跪了。
難道讓他一個糙老爺們兒給他家殿下上妝?
沈樾……
難道讓我自己上?
路詹……
那還是奴才來吧。
吸了口氣,閉了閉眼
,路詹做出一副壯士就義的表情,用他巨大的手,拿起梳妝台上昨日新買來的脂粉。
先描眉,再畫眼,還得打點腮紅……
路詹顫抖著雙手,開始他人生的第一份大作。
正描畫著,萬喜提著食盒從外麵進來。
“主子,今兒廚房做了酸筍……”
萬喜話沒說完,一眼看到轉過頭來的沈樾,嚇得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靠住背後的門框。
“媽呀,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