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一會兒對麵那位白蓮發作起來,她連肉都吃不安心了。
然而,對麵沒有傳來憤怒的聲音。
倒是萬喜,很快抱著一小壇子酒,麵容猥瑣神情詭異的回來。
反手咣當將門鎖了,萬喜湊到宋瑾麵前,“主子,您猜怎麼著?”
宋瑾……
“沈大人沒舍得擦臉上的肉粒,肉粒還掛在他臉上呢,他正坐在梳妝台前照鏡子。”
宋瑾差點一口肉全都噴出來。
沒舍得擦?
照鏡子?
這什麼毛病!
嫌棄的回頭看了一眼沈樾所在屋子的方向,宋瑾蹙眉搖搖頭。
真是個怪人!
這廂,宋瑾和萬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那廂,沈樾麵容凝重的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麵前的銅鏡,一臉決絕。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分彆纏了五層棉手帕,秉著快準狠的原則,將臉上的肮臟的肉粒,飛快的捉下。
麵前擺了一張紙,肉粒捉下,全部放在上麵。
然後將紙包成小紙包,沈樾喊了路詹進來,“把這個,拿去燒了。”
路詹一臉莫名其妙盯著那小紙包。
沈樾又將手上纏著的手帕扯下,一並丟給路詹,“一起燒了。”
路詹……
這是什麼?
很好奇,但是迎上自家殿下鐵青的臉色,他乖巧的一言不發,領命離開。
不問,不代表不好奇。
坐在廚房燃著火的灶台前,路詹忍不住打開了小紙包。
一眼看到裡麵的五粒肉,路詹……
感覺,他的眼睛,受到了侮辱和侵犯!
……
時光流轉,宋瑾吃了肉喝酒了,又吃了晚飯,也沒有等到沈樾要出發的消息,於是就踏踏實實睡了。
反正不是她的事,她又不著急。
睡之前,將元寶給她的那枚玉佩順手壓到枕頭底下。
入睡得倒是快,卻做了個不太美麗的夢。
夢裡,她還是個嬰兒,剛出生臍帶才被剪斷的那種。
她被接生婆抱著,周圍的人看到她之後,都麵容驚悚駭然失色。
指著她說些什麼。
接生婆將她遞給一個婦人。
婦人長得漂亮極了,可婦人滿目慈愛的摸著她的小臉頰,忽然就衝著她大口吐血。
血都是黑的。
周圍的人都慌亂起來。
有人從婦人手中將她接過,放到一側。
她側躺著,眼睜睜看著那婦人吐血,婦人身側,還有個穿明黃衣衫的男人也吐血。
周圍正混亂的時候,一個麵容頗為英俊的男人從外麵進來,男人身後,跟著八九個手提長劍的人。
提長劍的人一進來,朝著滿屋子人就是亂砍。
屋裡一團血腥。
那麵容
英俊的男人帶著冷笑走過倒下的屍體,看著吐血的婦人和明黃衣袍的男人,張嘴說著什麼。
一麵說,他一麵仰天大笑。
而那婦人和明黃衣袍的男人,卻是吐著血,倒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睡夢裡,宋瑾那叫一個急,一急,她就被自己個給急醒了。
已然天光大亮。
宋瑾怔怔坐在床榻上,盯著外麵的天光,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