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話殺傷麵積是不是太大了?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韓柏默默垂頭。
畢竟是他沒看好大少爺。
橫了韓柏一眼,宋定忠又道:“不是早就炸山了嗎?怎麼他們現在才回來?”
“早在您回來之前的半個時辰前,四殿下的人回來要了數頂轎子,說是在山上遇到野人,四殿下要把野人帶回,估計大少爺他們耽誤了時間,是和野人有關。”
按照約定,應該是沈樾先將宋瑾送回家,然後再行炸山。
可山都炸了,宋瑾也沒回來。
當時韓柏就嚇得全身冷汗,立刻帶著人漫山遍野去找了。
然而一圈找下來,完全沒有蹤跡。
就在韓柏心急如焚束手無策的時候,沈樾的暗衛帶著徐霖和趙福海回來了。
可暗衛隻知道將人送回,卻不知道沈樾和宋瑾在哪裡。
韓柏急的隻想捏死那個暗衛。
好在幾個時辰之後,玲瓏山那邊傳來消息,大少爺現身了,正在下山。
韓柏語落,宋定忠一臉匪夷所思的盯著韓柏。
眼角一抽,滿目震愕,“野人?”
韓柏點頭,“野人。”
宋定忠……
“咱們在餘州住了十六年,餘州的玲瓏山,咱們去過不下百次,怎麼我從來不知山上有野人!”
韓柏……
“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這隻能等大少爺他們回來細問了,轎子已經派出去了,想來是真的。”
宋定忠立在那,隻覺得頭頂嗖嗖的飛線團。
是他老了嗎?
韓柏察著宋定忠的神色,換了話題道:“錢來已經動身去京都了。”
宋定忠嗯了一聲,沒說話。
錢臻是錢來的長子,學識不凡,科考大有希望。
錢家未來從仕的希望可都在錢臻身上呢。
他豈能不心急如焚。
宋定忠不說話,默了一會兒,韓柏又道:“現在安國公府世子徐霖和趙福海還在暗房關著,要怎麼處理?”
“等瑾兒回來再說。”
沒看著宋瑾平安回來,他做什麼的心思都沒有。
明知道宋瑾就在回來的路上,可宋定忠這顆老父親心怎麼也踏實不下來。
坐也坐不穩,站也站不定,肚子餓得咕咕叫,就是吃不下一口飯。
有心想要迎出去吧,又覺得不妥。
畢竟兒子新婚,帶著新進門的媳婦遊山玩水也是常事,他一個做老公公的怎麼能急迫的迎出去呢!
真是……他太難了!
院子裡徘徊了許久,直到天亮之際,外麵小廝奔了進來,“老爺,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回來了。”
思兒心切的宋定忠聞言,裝作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知道了。”
慢吞吞說完,待小廝退下,宋定忠拔腳就朝宋瑾的鬆香院而去。
韓柏……
宋家二門處。
十輛馬車緩緩停下。
宋瑾和萬喜翻身下馬,等著沈樾下轎一同回鬆香院。
畢竟沈樾是他新進門的“大少奶奶”。
夫妻共同回來,哪有不等的道理。
轎輦裡。
沈樾深吸一口氣,膽戰心驚的邁出自己的雙腳。
等到腳板的確是穩穩落在地上,沈樾用了用力踩了一下地麵。
嗯。
站穩了。
再次深吸一口氣,連摔兩次狗吃屎的沈樾昂首挺胸,邁著小碎步出發。
宋瑾和萬喜立在一側,瞧著沈樾這獨特的下轎方式,笑得肩頭一顫一顫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宋瑾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