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兒子更重要點。
“不如,抓了趙霽德的家眷。”心思一定,安國公夫人幽幽道。
安國公聞言,轉頭看向夫人。
眼底漫上一縷毒辣的笑。
“還是夫人冷靜。”
一語落下,安國公當即吩咐下去。
等到趙霽德進京,開采金礦的事一旦開審,就一切都推到錢來身上。
這案子,隻需幾個時辰便能蓋棺定論。
等案子定了,他便能約見趙霽德。
趙霽德若是不知道霖兒的下落便罷,若是知道卻不說……
這廂,安國公與夫人說著話。
那廂,宮中,太後寢殿。
趙福海已經連著數日不見。
為了尋到趙福海,太後甚至命人打撈了宮中所有的井。
自然是撈出無數屍體,卻沒有一具是趙福海的。
好好一個太監,說消失就消失了?
太後陰沉著臉,坐在那。
底下宮女大氣不敢出。
誰也不明白,為了一個太監,太後娘娘怎麼就動這麼大的肝火。
彆人不知,皇上卻是知道的。
趙福海是先皇後跟前的人。
當初先皇後先皇帝雙雙離世,事發突然,太後作為先皇帝的嫡母,自然是悲痛欲絕。
當時匪徒闖入皇宮,殺絕了先皇後寢宮上下一百餘人。
這趙福海,是唯一躲過一劫的。
那一日,他病了,不在。
先皇帝沒有留下一個子嗣就駕崩,現皇帝作為先皇帝嫡親的弟弟登基,這趙福海,就被太後要了過去。
時常說些之前的老話,懷緬已故的兒子和媳婦、
現在這唯一一個能與她說說老話的人突然不在了,太後豈能不動
怒。
皇上坐在一側,輕聲寬慰道:“母後,兒子已經派人全國範圍密查了,一旦有趙公公的消息,立刻就送回了,這宮裡,如今天犬已經回來,兒子讓它闔宮再搜尋一圈,該是有蛛絲馬跡的。”
皇上提起天犬,太後原本鐵青的麵色,泛起一絲暖意。
天犬是神獸,守護著每一任帝王與皇後。
當初她大兒子做皇帝的時候,那天犬是何等的通靈性。
想及此,太後歎了口
氣,“如今你養著的那天犬,不知是犯懶還是如何,看上去總是呆呆的。”
皇上就笑道:“母後有所不知,這天犬先前可能是尚未開蒙,今兒它突然與兒子親昵了,為了查案,還央求了兒子。”
一想到當時在禦書房的事,皇上就激動地血液沸騰。
十六年了!
整整十六年了!
他終於被天犬承認了!
現在,他是大燕朝,光明正大的帝王!
天犬抓傷劉公公的事,太後有所耳聞,“你是說,它突然通靈性了?”
皇上點頭,“正是。”
“怎麼就突然開竅了?”太後有些好奇。
好奇心緩和了她心頭的焦灼和憤怒。
“既是開竅了,便讓它尋尋趙福海。”
皇上便笑道:“安國公的案子,昨日夜裡天犬在安國公府發現了屍體,翻牆將屍體偷出,結果那屍體沒有死透,又給救活了。”
說及此,皇上話音一頓,眼底陰鷙忽的一閃而過。
太後低頭擺弄著手腕的珠串,沒有看到。
皇上很快神色如初。
“老四查著安國公府的案子,天犬也要跟著查案,便與老四一同出宮了。”
太後好奇極了。
“它要查案?”
皇上便笑道:“兒子也覺得稀奇呢!不過,這天犬通靈性,查案也是情理之中吧。”
說著,皇上置於膝頭的手微微捏拳一下又倏忽鬆開。
“記著皇兄在的時候,他跟前那條天犬,還曾跟著威武大將軍出征,當時成為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