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下意識就身子一蹲,從大皇子的胳膊底下鑽出去。
大大一步退開,正背心冒汗不知怎麼應付這個變態大皇子,一眼看到人群烏泱泱的回來。
“皇兄,他們回來了。”
宋瑾都要喜極而泣了。
瞧著她這樣子,大皇子好笑的凝了她一瞬,轉頭去看回來的人。
安國公的轎輦正巧停下。
大皇子收了胳膊,器宇軒昂的立在那裡,手裡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另一隻手的掌心,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安國公一頭鑽出來,就看到大皇子,忙上前一步,“殿下。”
大皇子嗯了一聲,“見過父皇了?”
安國公到底也是實力派老臣,之前心頭慌亂,此刻推出了三子來定罪,人已經鎮定下來。
“陛下仁厚,安國公府上下感激不儘,臣怎麼也沒想到,臣那孽子竟然做出這般人神共憤的事。”安國公捏著拳,說的憤怒至極。
他的聲音不低,或者,興許有意刻意揚高。
不僅大皇子聽得清楚,就連不遠處圍觀的第一排百姓,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聞言,頓時交頭接耳。
“聽到沒,安國公說是他兒子乾的。”
“呸!沒準兒又是扔出一個庶子出來給誰頂罪,反正他們這種人家,不缺兒子,庶子庶女一堆,出了事就是頂罪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屍體,是安國公搞出來的?”
“不會吧,安國公都這歲數了,一柱擎天怕都做不到。”
“一柱擎天?你是說這些屍體都是被……”
“自然,要不怎麼都是女屍。”
“不不不,仵作不是說了,死亡原因,都是脖子被擰斷。”
……
議論聲起,大皇子目光淡淡,瞧著安國公,“這麼說,國公爺是已經知道真凶了?”
安國公正要開口,頓時心頭一個激靈。
他這個時候怎麼能知道真凶呢?
這得讓京兆尹或者刑部來查,查出真凶啊。
要是不經過查他就直接知道真凶,那不是就證明他在包庇?
好險!
安國公搖頭,“鬨出這麼大的事,除了我府中那幾個逆子,還能是誰,府裡的下人總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說罷,安國公朝宋瑾看去。
“四殿下與京兆尹共同審理案子,陛下讓臣配合殿下,這案子殿下要如何審,還請殿下開始吧。”
宋瑾就道:“京兆尹府衙,有人狀告你殺人滅口,私開金礦……”
不及宋瑾說完,安國公一臉震愕,“什麼?”
宋瑾麵容柔和,笑道:“那人名叫錢來,說是在餘州替你辦案的,本王此次前來你府邸,就是因為他說,當日他被滅口埋屍的地方,就是你府中東跨院的花圃,而他的一塊玉佩落在那裡,正好是證物。”
說著宋瑾歎一口氣。
“隻是沒想到,我們還沒有進去核實證物,你府裡的屍體就自己個跑出來了。”
安國公……
那屍體是自己個跑出來的嗎?
那明明是天犬扔出來的。
思緒及此,安國公忽的看向宋瑾的目光就是一凜。
天犬之前是跟著四殿下來的。
瞧天犬和四殿下的親熱勁兒……
天犬從東跨院往出丟屍體,該不會是四殿下指使的吧。
雖然這個想法很詭異,可安國公就忍不住這麼想了,而且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
哼!
眼睛微微一眯,殺氣收斂,安國公一臉沉痛,“臣教子無方,臣十分的後悔自責難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