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宋瑾這樣沒頭沒腦一句,未必能懂。
可元寶卻是撲到宋瑾身上,大腦袋在她腿上來來回回蹭了好幾下才仰頭看宋瑾,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宋瑾,點點頭。
宋瑾腦子裡響起元寶的聲音。
你就是我的小主人,你是主人唯一的女兒。
宋瑾隻覺得手腳越發的冰涼。
唯一的女兒……
這麼說,夢裡被殺死的人,那個小嬰兒的爹娘,真的就是她的爹娘?
這種刺激令宋瑾大口大口的喘氣,心頭撲通撲通的跳。
夢裡的場景,那樣的清晰。
甚至她坐在這裡,都能聞到那些血腥味,能感受到刀劍碰撞的聲音,能感受到母親在臨死那一刻的憤怒、絕望和擔憂。
擔憂她的孩子能不能活著離開。
而她的父親……
宋瑾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多的去想夢裡的事。
慘烈的讓她連氣都喘不上來。
這事,居然就是真實的事,那個夢,根本不是夢,而是她出生之後的記憶。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過的記憶。
心像是被人用火鉗剪碎,宋瑾有氣無力坐在那裡,過了好久好久……
抬手揉揉天犬的大腦袋,天犬的體溫穿過宋瑾的掌心,給了她絲絲暖意。
“那我爹……我現在的爹是誰?”
天犬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它的能力隻是認出主人,彆的人它不認識。
難怪皇上要全國搜查十六歲的姑娘,甚至連已經死了的都不放過。
難怪她爹要讓她女扮男裝的長大。
從小到大的事,如同過電影一般在宋瑾腦子裡一一閃過,好些事,隻要留心認真串聯,其實早就有了蛛絲馬跡。
“我……我母親她,也能聞土識金觀山斷銀?”
元寶點頭。
“我母親她,也能控製兵器?”
元寶繼續點頭。
宋瑾扯嘴,用力扯了幾下,扯出一個笑。
“她既是能控製兵器,緣何當時那人衝進去的時候,她不用意念操控兵器殺了他?”
元寶搖頭,狗子的聲音再次響在宋瑾耳邊: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跟過先後,先後跟前的天犬,是我的祖母。
“天犬既是神獸,當時我母親和父親遇難,你的祖母怎麼沒有出現?”宋瑾確定,她的夢裡,沒有狗的身影。
元寶搖頭:這個,我也不知。
宋瑾緩緩收了目光,抬手撫摸元寶的頭。
“繼續說那封信吧。”
元寶的聲音便又響起。
信上除了對如今陛下的咒罵,還提及一句,便是如今陛下命格缺金,而大燕朝的龍脈,需要金命執掌。
安國公就是利用了這一點。
安國公夫人說,安國公之所以私下開采金礦,為的就是能在皇宮的周圍埋下巨量的黃金來彌補皇上的金命不足,來鎮壓
龍脈。
而且她還提起,開采回來的黃金,安國公府分毫未動,這一點隨意皇上檢查。
隨著元寶聲音落下,宋瑾明白過來。
難怪皇上要饒過安國公呢!
原來是感謝人家為他續了皇命!
呸!
得知這個皇帝就是殺害自己親生父母的真凶,宋瑾隻恨不得衝進皇宮將其手刃。
然而她知道,再大的憤怒,她也不能這樣做。
殺了皇上,隻會讓朝廷動蕩百姓遭殃,而皇位的繼承人,還是這個人渣的血脈,對她死去的父母,無半分好處。
她要徹徹底底奪了這個人渣的皇位。
讓他死的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