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將放置在畫上的玉佩拿起,遞給萬喜,“收起來吧。”
主子沒事,萬喜就踏實下來,抹著眼淚將玉佩收好。
宋瑾又去看那幅圖。
圖上的女子,穿著鵝黃衣裙。
這裙子,她仿佛也見過。
是在哪裡?
這一次,宋瑾隻稍稍想了一小會兒,就想到那日和沈樾一起去玲瓏山。
在野人的山洞裡。
山洞裡有壁畫,壁畫上畫著一個女子,雖然年頭久遠,壁畫失真,甚至人物都模糊了,但是那還算清晰的部分,是一條鵝黃的宮裝衣裙。
宋瑾仔細回想,越想越覺得和這畫裡的一模一樣。
難道那野人的山洞裡畫著的,是這畫上的女子,也就是她的母親?
這真是……
宋瑾說不上此時心頭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有點疼又有點空。
“你知道野人的事嗎?”
盯著畫,宋瑾出聲。
萬喜正好放了玉佩出來,聽到聲音朝王六看去。
王六猶豫一下,道:“具體的,奴才知道的不多,隻知道老爺很看重那野人頭子,並且,那野人頭子與老爺,與韓柏都是舊相識,野人原本不是野人,他是患了一種瘋病。”
“你以後,不必自稱奴才,要麼直言我就好,要麼跟著萬喜自稱小的。”
宋瑾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一句。
王六一愣,“是。”
宋瑾又道:“我爹之前知道山上的野人嗎?”
王六搖頭,“不知道,老爺之前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是大小姐帶著野人回去,老爺才知道原來他還活著,韓柏當時見到野人的時候,激動地哭了。”
哭了?
居然還哭了?
宋瑾記憶力,韓柏叔常年一張臉,沒什麼表情。
見到野人,居然哭了。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路詹之前說,那野人病了,需要浸泡到井水裡治病。
這病怎麼那麼奇怪呢?
這倒不像是病,更像是蠱毒。
宋瑾立刻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千機蠱。
在她的夢裡,她的爹娘被狗皇帝殺死的時候,連反抗都沒有力氣。
可她剛剛看著那副畫的時候,分明覺得,她娘是個武功很好的女子。
怎麼會沒有力氣反抗呢?
就算是因為剛剛生產完,身體虛弱,可那樣生死一線
的情形下,她怎麼都要拚死一搏吧。
為什麼沒有一搏!
為母則剛,是什麼讓她沒有做那最後一搏。
唯一的原因就是當時她動彈不得。
宋瑾吸了口氣。
她從生下來就遭遇那樣的混亂,當時被人秘密帶走,可見她體內的蠱毒不是後來有的,而是在被帶走之前就有了。
被帶走之前?
她剛剛出生!
這蠱毒,源於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