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吞吞吐吐道:“是,趙霽德私下裡和臣說的。”
皇上......
他當是誰!
原來是那個殺豬狀元!
這人比刑部尚書還要頭鐵,十個刑部尚書,也趕不上一個趙霽德。
趕在金鑾殿上當眾提出三皇子派人火燒四皇子宅院的,說完還對三皇子本人表示自己不認識他的,就趙霽德這麼一個!
對於這種頭鐵的朝臣,皇上是懷有一定的寬容心的。
朝廷需要這種人。
麵上湧起的那股陰翳,不知不覺已經散去,皇上沒好氣道:“你離他遠點!”
刑部尚書顯然沒想到皇上說這麼一句,一臉茫然抬頭,看向皇上。
皇上直接轉了話題,“德清觀那邊,如何?查出什麼了嗎?”
刑部尚書則搖頭,“沒有,臣和趙霽德一起去德清觀親自現場勘查了十五次,什麼都沒有發現。德清道長做法期間,除了四殿下在當天去過一次,就沒有人再去過。”
頓了一下,刑部尚書又道:“而且,十幾個仵作共同上手,檢查了德清道長的屍體,德清道長沒有受到其他內傷外傷,致死原因,就是刀劍刺殺,死亡時間,應該是四殿下離開不久。”
皇上心裡有點發沉。
最近他連著幾夜晚上睡覺都被噩夢驚醒。
不是夢到自己全身被人砍就是夢到自己掉到了坑裡,坑裡布滿尖銳的兵器,要麼,就是夢到自己上了戰場,被馬蹄踏死。
反正,橫豎都是死,而且是慘死。
噩夢連綿,皇上對德清道長的死,格外的耿耿於懷。
“所以,你的意思是,沒有凶手?”
刑部尚書點頭,“臣的想法雖然有點扯,但是,臣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了,德清道長的死,完全超出人力控製範圍,沒有一個人作為凶手能達到這一步,除非是德清道長已經死了,然後凶手將那些刀劍密密麻麻插入他的身體,可這,也太變態了,而且需要非常長的時間,現場勘測來看,這種可能性為零。”
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刑部尚書繼續。
“所以,臣和趙霽德一致認為,可能是德清道長在做法的時候,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
作為本朝第一第二鐵頭,趙霽德和刑部尚書一直堅定的認為,世上沒有鬼,沒有怪。
能讓刑部尚書說出這些話,可見這個案子已經把他逼成什麼樣了。
刑部尚書臉上的表情非常明顯,明顯到猙獰:我想結案。
皇上......
“既是查不出來,那就結案吧。”
不等皇上最後一個字說完,刑部尚書唯恐皇上後悔似的,立刻就道:“是!”
皇上......
“這個案子結了,但是三皇子的案子,給朕繼續查,朕不是放火凶手!”皇上瞪了刑部尚書一眼,沒好氣的冷聲吩咐。
刑部尚書一臉瑟瑟發抖的尷尬,領命。
等刑部尚書一走,皇上接過內侍總管遞上的熱茶,喝了一口。
“朕真是太寬容他倆了,縱的他們什麼都敢說!居然說朕是凶手!”
內侍總管立在一側,笑道:“陛下英明,自古明君身邊都不乏這類耿直的臣子,陛下容得下他們,是他們的福氣,更是大夏朝的福氣。”
皇上冷哼了一聲,但麵色到底是帶著笑意的。
正說話,外麵小內侍回稟,“陛下,天犬來了。”
自從安國公案子徹底結了,天犬就一直在宮裡,上次沈樾在宴席上被人陷害,是天犬發威,讓那陷害之人說了實話。
不過,最近天犬一直蔫蔫的,皇上主動示好幾次,天犬都愛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