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盯著皇後的屍體,沉默了許久,忽的克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手腳冰涼,抖得不能自已。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被人刺殺,伏屍在地。
瞪大眼睛,皇上麵露驚恐,瘋狂的揮舞著雙臂,“帶下去,給朕帶下去,把她給朕帶下去!”
皇上聲嘶力竭的喊,形容癲狂。
內侍總管察覺到不對,立刻打發了小內侍將皇後的屍體且先送到偏殿,秘密看好,不得對外透露半點。
又遣退了禦書房的所有小內侍。
“陛下,陛下。”
立在皇上麵前,內侍總管竭力的溫和低喚。
輕輕的聲音,仿佛在安撫哭鬨的嬰孩。
皇上癲狂的神色終於漸漸平靜下來,他淩亂的眸子趨於平靜,對上內侍總管,“朕剛剛,看到了他。”
內侍總管神色一凜。
“陛下。”
皇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朕剛剛真的看到了他,他全身都是血,問朕,為什麼要殺他,他說,真若是想要皇位,他拱手讓出就是,為何要害他一家三口的性命。”
“陛下......”
皇上搖搖頭,打斷了內侍總管,“你聽朕說完。”
內侍總管低垂了頭。
皇上眼神有些縹緲。
“朕相信,朕看到的不是真的他,朕剛剛,是出現幻覺了,朕懷疑,有人在朕這禦書房裡動了手腳。”
說著,皇上的目光淒厲起來。
“朕的禦書房,誰能有這個本事動手腳呢?你說!”
這話音,已經是寒意滿滿了。
內侍總管立刻就聽出了話音裡的意思。
神色一變,全身篩糠一樣跪下,慌亂的不像話。
“陛下明鑒,奴才對陛下,日月可鑒啊。”內侍總管撲通跪下,“奴才日夜跟著陛下,陛下安好,奴才才能安好,奴才不敢和陛下一榮俱榮,可奴才一定會和陛下一損俱損,就算奴才沒有忠心,可奴才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啊,陛下。”
皇上盯著內侍總管,探究他話裡的真假。
沉默了好一會兒,皇上道:“你去把太醫院院使喊來,莫讓人知道。”
內侍總管慌忙起來,“奴才這就去。”
剛剛跪下那一下,太過用力,膝蓋撞得疼的不得了,此刻起來,內侍總管死死咬著牙,蹣跚出去。
皇上盯著他的背影,眼底冥黑一片。
他能相信誰?
這偌大的皇宮,這萬裡河山,他能相信誰!
坐在龍椅上,皇上隻覺得前所未有的不安。
太醫院院使來的很快,行過禮便按照皇上的吩咐開始一寸一寸的檢查禦書房。
皇上閉著眼,坐在龍椅上,臉色微青。
“陛下!”
太醫院院使查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最終麵色驚恐的拿著一塊玉石,捧到皇上麵前。
“陛下,這玉石上,有石青子。”
“石青子?”皇上蹙眉,緩緩睜眼,朝太醫院院使看過去,說著話,目光落向他手上的玉石。
太醫院院使恭聲回稟,“這玉石應該是被濃濃的石青子汁子浸泡過,離得遠不察覺,湊近了聞,石青子的味道非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