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的袁哪能和小貴人這個袁相比啊?不過呀,咱們三娘也是天生麗質,又讀過書,給那小貴人當個側室小妾,兩袁合一袁,豈不是更好,我看小貴人就挺喜歡三娘的,這不昨天姐姐弟弟的都叫上了?”
一群婦人坐著草鞋,嘻嘻哈哈的聊起了天,這袁四娘聽到這些老婦人的話,臉立馬紅了起來。她轉頭正色對著那老婦說道:“錢姨,那是身份高貴的貴人,三娘不過是一介山野村婦,雖然和小貴人同姓,可是人要有自知之明,如何敢高攀,況且我已有夫婿,此話以後請提也不要再提!”
錢姨一看袁三娘不高興了,討了個沒趣,訕笑一笑不再說話。
不遠處的樂老四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嘴裡叼著一根草莖,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看著袁三娘。忽然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原來沒發現,三娘一梳洗,還是花一樣的女人,真是好看!”
“是呀!是呀!”
樂老四下意識的接話,癡癡看著袁三娘點頭稱是,片刻後才猛然反應過來,轉頭看去,卻見是平日和裴元紹相近素來霸道的幾個青壯,裴元紹站在那幾個青壯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樂老四。
樂老四嚇了一跳,慌忙起身讓開,走到不遠處坐下,畏懼的看著裴元紹一群人。
裴元紹在樂老四坐的地方坐下,轉頭向袁三娘看去,看到梳洗乾淨格外俏麗的袁三娘搓繩子。這個時代男女成婚較早,彆看袁三娘已經有兩個孩子,年齡隻有二十一二,略微青澀的嬌靨帶著婚後女子特有的嫵媚,因為身上的衣服還有些破爛襤褸,做草鞋的時候時不時還會露出幾許雪白的肌膚。
咕嚕!
裴元紹喉頭動了動,這才錯開目光,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問周圍的青壯道:“你們查看清楚了?確實沒有糧食了?”
“將軍,小的今日趁著那三個侍衛不備,到那馬車邊查看過,確實沒有多少糧食了,不過……”
裴元紹摸了摸頭上的癩痢,皺眉道:“吞吞吐吐的作甚,有屁快放!”
“那車中有好多錢,還有許多金銀!”
“哦?”裴元紹那雙三角眼中一亮,忙湊過去問道:“有多少?”
“十幾萬貫呢!”
裴元紹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雖然沒糧食,但是有錢財,說明那小子之前說去洛陽買糧之事並非虛言。”
那心腹青壯湊近低聲道:“將軍,咱們何不……”
裴元紹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周大哥帶著這群流民跟著那小子才有活路,我不能這麼做。”
那心腹青壯搖頭道:“將軍!你好好想想,就算是這世家小子真的把咱們帶去潁川了,這群流民有活路了,那將軍您呢?你和周將軍是黃巾出身的,官府如何會容得你們?還不如搶了錢財反上山去,和那張燕一般收攏流民青壯拉起山頭,豈不快哉?”
裴元紹沉吟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當初從黑山下來,我身受重傷,乃是周大哥一路將我背出黑山的,如今我豈能棄他而去?”
那心腹青壯急道:“將軍好生糊塗!周將軍可是當了那黃忠的副將,可將軍你呢?難道和這些侍衛一般當那黃口小兒的一條狗麼?”
裴元紹下意識看了看兩輛行李馬車,沉吟著不說話。
那心腹青壯看裴元紹心動,淫笑一聲又道:“此時營中根本沒什麼人看守,隻要將軍帶我們殺了那三個侍衛,搶了兵器馬匹,我們帶著金銀錢財往山裡一跑誰能追上我們?將軍若是喜歡袁三娘那騷娘們,亦可擄之,隻是將軍玩過之後,賞賜於小的們玩玩便好。”
裴元紹看了看遠處柔媚如花的袁三娘,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行李馬車,然後狠狠一點頭:“乾了!”
一群人密謀著,卻沒發現不遠處的樂老四不見了。
樂老四在山林中一邊跑,一邊心驚膽戰,裴元紹本是他們這群人中的二號人物,但是因為其霸道非常,匪性極重,流民中無人敢惹他,隻有周倉能壓住他。
裴元紹身邊那費心青壯他也認識,本是同村一個流氓混混,名為林三,平日間遊手好閒全靠些小偷小摸生活,這一群人聚在一起哪有好事?
他剛才還其心之下,支棱著耳朵聽了半天,隱隱約約聽到林三說什麼:“金銀財寶,袁三娘”什麼的,原本還不覺的怎麼樣,直到他聽見“殺了那三個侍衛”,這才驚出一身冷汗,慌忙翻爬起來就朝著河邊跑去!
好不容易有條活路,絕不能讓裴元紹和林三攪和了!
“公子!你看條魚,肥的很!待會兒老周給你燉了,保證你吃的香!”
袁珣喘著粗氣坐在案上,微笑看著周倉在堤壩之中提出一隻碩大的花鰱魚,操著大嗓門朝他興奮地叫著。
這已經是他們捕捉出的第三茬魚了,算算也有了二三十條,如果史阿那邊收獲好,能打到十來隻大型獵物,加上婦人們采集的野菜野果,支撐個兩天不成問題。
眾人都在歡呼著今天的收獲,此時,隻見不遠處樹林裡呼啦鑽出一個乾巴人影,一見袁珣就喊道:“公子!公子!大事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