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哪是治病,明明是受刑!
黃忠環視著並不大的舊金城,對自己這個外甥更是佩服的不行,看著袁珣和黃敘親善,扶須微笑不語。
“對了,舅父,我讓你邀請華神醫來我們這裡開醫館的事情怎麼樣?”
袁珣帶著流民安定以後,曾寫信給黃忠,讓他在黃敘痊愈後邀請華佗來舊金城開設醫館教授徒弟,可能因為黃敘當時正在治療中,黃忠並沒有給他回信。
黃忠搖了搖頭說道:“華神醫行醫天下,三天前我們出發的時候已經離開潁陰了。”
看袁珣失望溢於言表,黃忠又笑道:“不過我將你的蒸餾烈酒的方法和那麝香膏的方子給了他,華神醫將自己的入室弟子樊阿樊先生派來了。”
“哪呢?”袁珣聞言眼中一亮,請不來老師,請來神醫的弟子也好啊,說不定就會《青囊經》不是?
黃敘苦笑一下,回身拉開了車簾,在車簾拉開的一瞬間,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麵而來,差點將袁珣熏了個跟頭!
車內躺著一個雄壯的大漢,好似一個武夫,去不倫不類的穿了一身士人的深衣,頭裹麻布逍遙巾,手裡抱著個酒壇子正在呼呼大睡,聞這酒味,隻怕是高度酒無疑了!
“這……這就是樊先生?也不像個醫生啊,倒像個斬陣奪旗的武將……”袁珣又看了看那醉酒大漢一眼,無奈的對黃敘道。
黃敘苦笑道:“話不能這麼說,華先生自創五禽戲,那是一門發自山中虎豹猛獸搏鬥的鍛體之術,這樊阿先生是華先生所有弟子中對五禽戲最為精通的,體格是健壯了些,不過醫術卻是極好的,深的華先生真傳。”
五禽戲能練成這樣?怕是五行拳吧?袁珣看著那呼呼大睡的大漢樊阿,啼笑皆非的在心中暗道。
其實他還真猜對了,華佗常年行走在深山老林裡采藥,不會點功夫怎麼行?而這五禽戲正是結合了五種猛獸搏擊動作自創的內家拳術,既能強身健體,又能用以自保。
“不管他了,走走走,進城,我給你們看看我們住的地方。”
袁珣搖了搖手,不管那醉酒大漢,笑著引黃忠和黃敘進了城。
此時高覽孔秀和周倉也聞訊趕來,周倉本就是被黃忠三刀而敗,對黃忠極為佩服,孔秀是那一戰的見證人,自然不用多說。高覽乃是多次從孔秀和周倉口中聽得勇武蓋世黃漢升黃將軍的大名,好奇之下前來觀看的。
“黃將軍!”
周倉一看黃忠,立馬跑到黃忠麵前,單膝跪倒在黃忠麵前,慚愧說道:“周倉有愧將軍所托,致使惡賊裴元紹霍亂我流民營地,還害的公子受傷,願以死謝罪!”說著,偌大的漢子居然眼眶一紅,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其實周倉從裴元紹叛亂後,心中一直飽含著對黃忠的愧疚。
一來,黃忠仁慈,在對戰之時心軟饒他一命,二來黃忠臨走托付他保護袁珣安全,可是犯下滔天大禍的恰恰就是他最好的兄弟,若不是高覽飛馬來救,袁珣很可能身死當場。雖然袁珣當時就原諒了他,可是他心裡壓力一直特彆的大,今日見到黃忠,這才把壓力釋放了出來,他真的隻求一死。
周倉的忠義乃是羅貫中都稱讚過得,要不然也不能千古來一直屹立在武聖廟關羽身邊,享受人間香火。
黃忠深深歎了口氣,俯身複起周倉,說道:“元福何必如此,裴元紹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不怪你,反而你一路護衛公子,有功無過,此事翻篇可好?”
周倉這才釋然,站起身一邊謝過黃忠,一邊哭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一旁的高覽可不樂意了,他身為治安營的軍侯,周倉是他的手下,可是周倉現在卻跪一個陌生人,他心裡哪會舒服?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高覽一直對自己的武藝頗為自負,可是這三個月,時不時就會從孔秀周倉口中聽聞“黃將軍如何如何勇武,如何如何厲害”,他早就聽膩了,尤其是袁珣,簡直對他這舅父倍加推崇,要知道袁珣從小可就把他高覽當做袁家第一宿將的,在袁珣心中,顏良文醜勇則勇矣,可是腦子不太好使,尤其文醜,簡直是李逵第二,性格爆裂衝動。
現在黃忠一介城門侯,一來就搶了他高覽在袁珣心中的位置,高覽哪裡會服氣?男人就不會吃醋麼?就像你的小迷弟,突然不迷你了,去迷彆人了,換做誰心中也不舒服啊?
“那漢子,你就是黃忠?”高覽突然發聲問道。
袁珣驚訝的看著高覽,高覽可不是那種軍中莽漢,也是讀過兵書有勇有謀的大將之才,一般帶人也是豪爽有禮,幾時會如此去挑釁一個人?當時,人們彼此相稱,一般都是有字稱字,無字稱姓,喚作“某某先生”加敬稱,直呼其名是極為不禮貌的。
黃忠聞言看去,隻見一雄壯大漢正在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隻怕就是袁家宿將高覽了吧,此人目泛精光,太陽穴高高鼓起,隻怕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猛將。
“正是黃漢升,不知高將軍有何指教?”
“我聽聞公子對你推崇備至,心中好奇你武藝,想切磋了一下?”
袁珣皺眉剛要說話,卻見黃忠伸手對他悄悄搖了搖,然後笑道:“哦?不知高將軍想如何切磋?”
高覽挑眉道:“我們都是騎將,自然比試馬上功夫!”
黃忠點頭道:“以武會友,樂意之至。”
高覽哈哈大笑起來,喝道:“爽快!取我兵刃寶馬來!”
黃忠笑著出了屋子,從馬車車轅上嘩啦一聲拉出他那卷尖鳳頭大刀,然後翻身騎上了青驄馬,輕輕一打馬腹,馭馬來到門外正街一頭,執韁繩,倒提刀,微笑等著高覽。
片刻後,孔秀扛著高覽的點鋼長槊,牽著他的黃驃馬來了,高覽一手接過長槊,翻身上馬,馭馬去到長街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