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一樣,今日那西園中軍校尉袁紹袁本初,和種水校尉袁術袁公路全受邀去了他府上。”
靈帝聞言麵色微微沉了下來,說道:“可知他們議事是何內容?”上次何進的大膽讓他已經很警惕了,沒想到自己立的西園校尉也被何進滲透了。
蹇碩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頭上的貂蟬冠取了下來,對著靈帝扣頭不止,人也哭了起來。
靈帝奇道:“你這是做什麼?”
蹇碩哭道:“求陛下免了奴才西園上軍校尉的職位吧!求陛下開恩啊!奴才隻想在陛下身邊做一條老狗,也不想做這勞什子上軍校尉了!西園八軍隻有上軍掌握在奴才手裡,其他都是掌握在袁紹這種居心叵測之人手裡,再這樣下去,奴才隻怕死無葬身之地啊!”說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個不止,腦袋也磕出了血。
“朕還當什麼事呢!他們是士人,你是宦官,他們謀你那不是正常的麼?有朕給你撐腰你怕什麼?這樣吧,你再從羽林軍中挑選兩千精銳補充上軍。”靈帝失笑道。
“奴才些陛下隆恩!”蹇碩大喜,扣頭不止,“明日奴才便把那天下至尊美酒送上!”
靈帝笑著揮了揮手,翻個身繼續睡了過去,留下趙忠看著蹇碩的背影眼中寒光直冒。
等到趙忠從西園出來,立馬驅車趕往張讓府上,張讓正在府中畫畫,見趙忠來不禁奇怪。原本趙忠當上大長秋後目中無人,很少將他和其他十常侍看在眼裡,今日居然主動來找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長秋今日怎麼得閒來我府上?要和老夫敘敘舊情麼?”
趙忠也不顧張讓陰陽怪氣的諷刺,說道:“張公,平日我們有些小摩擦,可是我的心一直在你們這邊,現在不行了,我們馬上有禍事上門了!”
張讓奇道:“現在天下升平,連何屠夫都把矛頭對準了蹇碩,哪有什麼禍事?”
趙忠一屁股坐在張讓麵前的椅子上,苦笑道:“就是蹇碩才是禍事!”
他將今日蹇碩入宮哭訴,靈帝許諾再給他兩千精銳補充西園中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給張讓說了一遍:“張公,你莫要說咱宦官不團結,你是沒見到蹇碩那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他手頭就有近四千士兵,倘若他有什麼不軌,或是靠向了何進那邊,咱們隻怕死無葬身之地!”
張讓失笑道:“大長秋莫要危言聳聽,他蹇碩和咱一樣,都是不帶把的,他哪裡能靠向何屠夫?嫌命不夠長麼?”
趙忠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你聽說洛陽天價酒天下至尊的事情了吧?”
張讓點頭道:“那天價之酒我當然知道,不是被進貢入宮了麼?”
趙忠極其敗壞說道:“那是蹇碩老狗進貢的!今日天子便是枕著那酒壇子睡的!張公你仔細想想,這酒可是史氏商行出品的,史氏商行和袁家什麼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蹇碩才進西園幾天啊?他有幾個錢啊?買得起十萬貫一壺的酒?就算有,以蹇碩那一毛不拔的性格他會舍得給天子買酒?那他給天子的酒從哪來?”
張讓聞言一愣,終於麵容開始嚴肅起來,蹇碩一向和袁紹不對付,自從袁紹出仕,堂而皇之的進入了何進幕府,可以說是何進現在的心腹也不為過,倘若蹇碩的酒是從袁紹那裡得來的,那麼蹇碩和何進的關係就曖昧了!若是蹇碩倒向何進,那就真如趙忠所說,之前一隻壓製其餘十常侍的張讓和趙忠隻怕真要死無葬身之地!
張讓想了想,冷笑道:“他蹇碩現在分了何屠夫的權,再去緩和關係不嫌晚麼?何況就他認識何家人麼?”
趙忠聞言眼睛一亮,問道:“張公有什麼計策?”
張讓站起身冷笑道:“莫不是忘了皇後如何被陛下看中寵信的?郭勝和皇後又推舉之恩,咱們送個大禮給何家,使把力,讓史侯坐穩太子的位置,何後還不會對我們感激涕零?何後可是何屠夫的妹妹!”
趙忠聞言撫掌笑道:“張公妙計!我們也去拉攏何家人,看他蹇碩還有什麼計策!”
就在此時,袁紹正好從何進府中出來,冷冷看了袁術一眼,上車就走。自己這個弟弟居然又在何進宴席上暗諷自己出身!早晚讓他知道誰才是袁家執權柄者!
上了車,車上坐了一位身材富態的白衣文士,正拿著一壺仙人醉陶醉的對著酒壺喝著,見到袁紹,文士這才笑道:“蹇碩在兩個時辰前已經進宮了。”
袁紹笑道:“想必已經去向天子訴委屈去了吧!子遠隻以一壺酒,就能讓權宦自相殘殺,果然是吾之子房!”
那文士笑道:“隻是他們蠢如豚犬罷了,此時張讓趙忠肯定在會晤,郭勝那條線可以動了,以十常侍的手再次觸碰天子逆鱗,莫說是十常侍,何進匹夫隻怕也要遭殃!袁家可乘此機會再進一步!話說回來你們家這酒真的好喝,趕明兒多弄些來。”
袁紹失笑道:“許攸,許子遠啊!你是我的謀主,我袁家什麼東西你不能共用?就算將來我袁家真的……和你共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