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俊躲一了會兒,見營外不再發射這神火,打了個寒顫衝進何曼的營帳,何曼營帳因為離營門近,被沒有被燃燒彈光顧,何曼耳朵塞著布,又因為喝了酒,此時居然還在呼呼大睡……
孔俊看著打著鼾的何曼,強忍著一刀了結此賊的強烈心思,調整了一下心情,這才慌張的將何曼搖晃醒,還不等何曼反應過來,拉起何曼往外跑。
何曼迷迷糊糊的被孔俊拽著跑到牆角下,這才被眼前的慘狀嚇了一跳,隻見營中一片地方如同地獄一般燃燒著熊熊火焰,還有無數身著大火的兵士慘叫著在地上翻滾,周圍的士兵都躲得遠遠地,連上去滅火的勇氣都沒有。
孔俊一把拽下何曼耳朵上的破布大叫道:“漢軍不知使了什麼妖法讓妖火從天而降,連水都熄滅不了,粘上一點就被燒得皮穿肉爛,將軍快想想辦法,要不然我們幾萬黃巾軍全得折在這裡!”
“大哥!”
何曼早就被眼前的慘狀嚇傻了,直到孔俊抓住他肩膀搖晃了幾下,這才反應過來,失聲叫著就要往帥帳方向跑。
孔俊拉住他衣服,搖頭大叫道:“帥帳離營門遠,順天公那邊還沒什麼事!漢賊似乎是用什麼東西將這妖火從天上投下來的,將軍趕緊點兵開門出營將那些東西毀去,要不然咱們全得燒死在這裡!”
就如回應孔俊的話一般,他話音剛落,一顆帶著尾焰的火球又落到不遠處的一頂軍帳之上,火焰如同流水一般四下飛濺,點燃了周邊的士兵。
四周沒有被那妖火襲到的黃巾軍士猶如躲瘟神一般,呼啦散開遠離被大火中哭嚎翻滾的火人,再沒有人敢去施救。
營外一裡處的袁珣看見黃巾營中冒起衝天火光,還有慘叫和哭嚎傳來,興奮的一揮拳頭,再次命令上彈,就在此時,郭嘉製止道:“稍等片刻!”
“人家又不會開門,不多燒幾下,咱們怎麼衝進去?”袁珣奇怪道。
“誰說他們不會開門?”郭嘉嗬嗬一笑,“若信我,且稍等片刻,若是一刻之後還不開門,再燒一次便是!”
荀彧若有所思的看著火光衝天的黃巾大營,突然眼睛一亮,笑道:“間?”
“然也!”郭嘉點頭一笑。
袁珣這才恍然大悟,上上下下開始看郭嘉,郭嘉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搖頭笑道:“莫要這般看我,我出發陽翟前便讓孔秀帶著二十錦衣衛高手潛入襄城,前日孔秀傳來消息,說已然成為何曼親兵,等會兒按照我的計策,孔秀自然會想法子讓何曼開營門出來迎敵的!”
袁珣大驚失色!
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料敵於千裡之外,早在幾人從舊金出發陽翟借兵之時,郭嘉居然就安排了孔秀帶錦衣衛潛入襄城,打入黃巾軍內部,想來此計策也是郭嘉在看到霹靂車的時候就定下的腹案,隻不過自己的三段射和燃燒瓶讓這個計劃變得更為完美!
“那麼說奉孝命陣斬龔都,放過何曼也是刻意為之?”荀彧佩服的問道。
“恩,咱們在以弓弩讓黃巾吃個大虧後,以何儀步步為營的性格,不造出大量盾牌的情況下,是不會跟我們交戰的,而何曼不同,此人莽撞跋扈的性格,必然經受不知挑釁而出營與我們陣前對戰,此時隻要殺了伴隨他而來的武將,自然能挑起何家兄弟的矛盾,之後嘛……就看孔秀能做到哪一步了!”
郭嘉靠坐在一台霹靂車上,從領後拿下插著的折扇,嘩啦一聲展開,亮出他自己畫的潁水風景圖扇麵,搖著折扇眼神發光的看著遠處火光衝天的黃巾大營。
袁珣徹底服了,後世有人說郭奉孝乃是賈詡正式出世前的天下第一謀士,這話或許有些誇張,可是此時在袁珣看來,他肯定是第一個支持的,這種算計、這種頭腦。尤其這種揣摩人性,走一步看十步的手段,讓袁珣歎為觀止!
這就是司馬徽相人之術的精髓吧,這是一個頂級謀士所具備的手段吧?
天生郭奉孝,郭嘉乃是此手段執牛耳之人!
孔俊,也就是孔秀等了一會兒,見營外不再用霹靂車火燒黃巾大營,心知這是郭嘉在給他實行計劃的時間,也是起身一把拉起尚在茫然中的何曼,大叫道:“將軍,若是這樣,咱們快快去尋大帥,求大帥準許咱們出營接戰,要不然就晚了!”
何曼這才定了定心,慌忙點頭道:“伯秀此話甚是!快走快走!”說著帶起孔秀就朝著帥帳方向跑。
此時何儀早已醒來,在帥帳外看著營中熊熊燃燒的大火驚怒不已,黃邵此時在旁了是嚇得冷汗直冒。
“大帥,猶豫不得了,快快拔營撤退,那袁珣使了妖法,這火詭異無比,土掩不息,水澆不滅,咱們退回襄城,據城而守,還可東山再起,若是慢了,隻怕軍心不穩,立馬回潰散的!”黃邵苦勸道。
“這……”
何儀心中猶豫不已,此番起事,自己籌劃了整整三年,可是剛剛起事不到一個月,就在潁陽城下遭遇了此等事情,他怎能甘心!
“潁陽不可取,陽翟更不可取,咱們可以東進豫州,甚至徐州,但是大帥再猶豫,袁珣再次以妖火襲營,隻怕全軍覆沒啊!”
“放屁!黃邵你這廝安的什麼心?”
就在此時,隻聽遠方傳來一陣大罵,何曼帶著二十多個親衛跑來,指著黃邵就開罵了:“這火雖然恐怖詭異,可是規模並不大,可見對方這種火球也有限的緊,此時隻要點齊兵馬衝出營去,殺光外麵的妖軍,潁陽咱們照樣拿,陽翟咱們照樣攻!
而且咱們隻要殺敗外麵的妖軍,這妖火還不是咱們的?有了這妖火,洛陽城咱們也去得!你這狗賊,膽小如鼠,誤了戰機你百死難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