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再喝一杯……”
柔軟溫熱的小手順著衣襟伸進了裡麵,那小指在何進衣襟內輕輕一撩,何進一個戰栗,頓時眉開眼笑。
“小蹄子,用皮兒杯喂老子!”
何進嘿嘿笑著,順手扶起那美人手中的酒杯讓美人含在嘴中,一張大嘴就湊著美人的櫻唇而去。
“將軍壞死了!”
何進被那美人一聲嬌嗔弄得心中火熱,哈哈一聲大笑,正要寬衣解帶將那美人就地正法,卻聽府內管事急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將軍!將軍!”
被掃了興致的何進立馬勃然大怒,順手拿起桌上喂美人的銅製酒樽就朝著門外奔來的身影狠狠擲去。
“哎喲!”
隻聽那管事一聲慘叫,捂著額頭跪在地上,鮮血立馬從指縫間透了出來,他疼的直想跳腳,可是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否則還不知道大將軍如何對待自己。
何進抱著美人,咆哮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天子……天子急召將軍入宮!”
管事說話都抽抽,斷斷續續還是說了出來。
何進心中咯噔一聲,難道自己袁紹募兵之事有變?
不可能啊?袁本初自己都還在洛陽拖著一直不願奔赴徐州,怎麼可能有什麼變數呢?
何進這幾天過的還不錯。
自認對大漢兢兢業業十幾年的他,從未有此放下一切包袱,整日飲酒作樂的時候。他甚至去夕羽樓為一個清倌人贖身藏於將軍府作為私人舞姬來作樂。
隻是這幾天時間,他終於理解了靈帝為什麼幾十年怠慢朝政,終日享樂了。有錢有權還荒廢的快樂一般人真的想象不到。
何進知道這日子是極為短暫的,但是從未想到這快樂的日子能短暫到這種地步。
隻有三天!
何進皺眉想了想,最大的可能就是蹇碩又在天子麵前說了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使那朝秦暮楚,反複無常的天子改變了主意。
說實話,蹇碩這次手段實在是敲到了何進的七寸。
隻要何進還在洛陽一天,蹇碩做事始終是要顧忌總領朝爭的他三分。
畢竟如此多的世家官僚都站在何進的背後。
但隻要何進出了洛陽,以蹇碩的手段,再加上蹇碩一家獨大,十常侍其餘人隻得依附在其羽翼之下,隻怕自己多年經營的局麵頃刻之間會被蹇碩全盤推翻。
屆時隻怕何進為了活命,隻得長期外放掌握平涼軍才能自保了。
他的根基在洛陽,是萬萬不可能放棄的,怕的是就算有平涼軍,也會被蹇碩軟刀子割肉慢慢分割,到時候他何進就是蹇碩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何進越想越是心驚,額頭上甚至滲出一層密密的白毛汗。
一把推開懷中的花魁歌姬,何進顧不得整理衣物,大喊道:“快,快去請荀公達先生來!”
大將軍不必驚慌。
這是荀攸來到將軍府的第一句話。
麵對著堪比生死的事情,荀公達隻是端起茶杯,儒雅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大將軍不必驚慌。”
第二句話……
“且自去皇宮麵聖。”
說來也奇怪,原本慌張無比的何進一聽到這兩句話,居然一點都不慌張了。也許是上次荀攸定計,以禍水東引的計策將發酵於袁紹的釜底抽薪之際輕飄飄給送了回去,何進此時對荀攸算是言聽計從。
雖然他也是滿肚子問號。
“原本我們就沒拒絕前往涼州主事平叛不是麼?”
看著荀攸胸有成竹的樣子,何進不禁跟著點了點頭。從一開始,何進就隻是裝病拖延時間而已,從來沒有拒絕過天子征召他主平涼一事。
荀攸撫須輕笑著說道:“我們不過是需要袁本初為我們募兵而已,不募兵不平涼,若募得兵來就兵諫,這是陽謀,將軍乃是國朝柱石,可主軍事,不可主募兵事,這事輪不到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