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生子當如袁君瑜(2 / 2)

袁閥 左子洵 6839 字 11個月前

丁原啊,那可是帶著何進詔令入洛,麾下兩萬人的凶神,何進現階段手裡最鋒利的劍,火燒孟津驚動了洛陽皇宮,太後都嚇得差點逃出洛陽。

可袁珣這主說動手就動手,絲毫不拖泥帶水!聽說還是當著丁原的麵動的手,洛陽混世魔王的諢號真的不是人家白送的。

從靈帝死後,一向飛揚跋扈的趙忠終於見識到了手中有兵權的威力,什麼大長秋,十常侍,忠母,都是假的,在這亂世,隻有手中有兵才能有未來。

可恨蹇碩,白白掌握近萬西園軍,都成了擺設,還讓何進坐收漁翁之利。

趙忠哪裡還敢像當初在冠軍縣時那般在袁珣麵前拿架子,這位雖然隻帶了兩千兵卒入洛,可是他兩位親叔叔可是司隸校尉和長水校尉,他叔祖父現在是後將軍,可都是軍中實權之人。

袁珣想了想,輕輕拍了拍海棠的腦袋,翻身下馬,換了一副恭敬的笑臉。

“原來是趙公啊!”

說著袁珣揮了揮手,讓護衛收了連弩,走近趙忠,把臂握住趙忠的手笑道:“趙公不在宮內理政,怎會在街上遇到,莫不是來尋我的?”

趙忠看袁珣有些紅腫的臉頰,也不敢多問,隻是滿臉堆笑道:“是啊,正是來尋小君侯,恭喜小君侯,賀喜小君侯啊,太後知道小君侯肄業歸來,心中十分高興,說是要見您,聽說太後曾詢問過您的實職,隻是不知道會讓您擔任什麼職務。”

若是袁珣不知道再過上幾天董卓便要到達洛陽,彼時天下大亂,高官厚祿都不如手中兵權,倒真的會高興,但是這時候,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多謝趙公特意來通知我。”

袁珣敷衍的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袋金葉子遞給趙忠,這時候黃金白銀都還不是流通貨幣,但是也是作為打製首飾和祭祀器物的貴重金屬,也很值錢,袁珣不願每次都帶幾萬貫銅錢出門,隨身隻帶一些金葉子,方便攜帶。

趙忠這時候哪裡還敢要袁珣的金葉子?此時大將軍何進調集各方重兵入京,為的就是逼迫何太後就範祛除宦官,袁紹更是倒宦中堅,袁隗又態度曖昧,和趙忠有些香火之情的袁珣就成了趙忠為數不多的救命稻草之一。

若事情真到了那種地步,趙忠也管不了張讓、段珪等人了,往袁珣軍營裡躲上一躲,也可以保一條性命不是麼?

趙忠哪裡看不出袁珣的敷衍,還道袁珣也有意倒宦,不禁老淚縱橫,一鞠到底,哭道:“袁冠軍,老奴自認和您往日無緣近日無仇,雖然當初去冠軍之時卻是存了些打秋風的念頭,可是先帝在位時,老奴也為您說了不少的好話啊,談不上有恩,但是袁冠軍也不能對老奴落井下石啊……”

袁珣聞言一愣,奇道:“趙公您在說什麼呢?我怎的一點聽不懂?我幾時對你落井下石了?”

趙忠哭得更傷心了,搖頭道:“袁冠軍明人不說暗話,您此番帶兵入洛,難道不是支持你叔父袁紹誅殺我們這些無根之人麼?”

袁珣這才知道趙忠的意思,眯眼思考了一下,笑了起來。

“趙公誤會我了,我往昔和趙公一見如故,承蒙趙公厚愛,這才得了先帝賞識,竊了冠軍侯之位,我此番帶兵返京,以來是因為肄業回家看看,二來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不方便和彆人說,但絕不是趙公說的帶兵來殺你們。”

趙公還是搖頭:“到了這種地步,冠軍侯何必再騙我……”

袁珣無奈,眼珠一轉,道:“好吧,我此番回京是專門與那董仲穎為難的。”

趙忠雖然現在已然成了過街老鼠,可是瘦死的駱駝就是比馬大,在朝中特彆是後宮之中都有碩大的能量,董卓來之前,在趙忠這裡想必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雖然此時袁珣還不能思考出具體能怎麼樣,但是想必趙忠還是有些用處,於是袁珣半真半假的說道。

趙忠聞言愣了,他萬萬想不到袁珣是這種理由。

袁珣麵色一狠道:“董仲穎那老王八,本是我袁家故吏,我袁家費儘心思才把他送上了並州刺史的位置,這老貨居然屯兵在河東不去上任,他不上任不要緊,我耗費心神因為他上任並州製定的馬匹生意全泡湯了。他現在還想奉大將軍詔令來洛陽撈功勞,世間哪有這般好事?我非攪黃了他撈功的事不可!”

趙忠驚疑不定的看著袁珣,這理由太過荒唐,說出去誰會信,就因為一條商路斷絕,就來和人家為難?但是趙忠卻也有幾分相信,這種跋扈、任性的行為……倒很符合這位少年冠軍侯的性格啊!

“趙公不信?你知道我這條商路一年的利潤是多少麼?一百二十萬貫!因為邊亂的原因,西涼馬匹本就不能運送道中原,幽州劉虞名義上效力於朝廷,實際上是個聽宣不聽調的主,唯一一條走私馬匹的路就是並州,你也知道我冠軍縣以行商為主,董卓這一搞,我他娘的要損失三分之一的財路!”此時袁珣似乎是越說越氣,眼睛都要開始噴火。

趙忠一聽一百二十萬貫這個數字,也是喉頭一滾,這一年時間趙忠陸陸續續從冠軍縣得到了十五萬貫的好處,雖然離原來袁珣承諾的兩成分紅還差得遠,可是十五萬貫也是趙忠斂財兩年才能得到的錢了。

這麼大利潤的生意因為董卓攪黃,無怪袁珣要急眼了,要是自己,怕是恨不得把董卓生吞了。

“要是為了對付趙公你們而來,我昨天一回來就應該去見見大將軍,但你看我在乾嘛?逛窯子,和父親吵架,這是要對付你的樣子麼?”

趙忠看著袁珣微微有些紅腫的右臉頰,心中了然,這位冠軍侯是洛陽有名的紈絝惡少,說是二世祖第一都不為過,他父親安國亭侯袁基卻是一個古板的人,父子二人關係能好才有鬼了。

此時,趙忠心中雖然對袁珣的“屁話”呲之於鼻,可還是隻能裝模作樣信任。

“不過趙公,我聽說你們十常侍這幾天日子倒是不太好過吧?”

袁珣的話裡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趙忠哪裡聽不出來,但此時他也不敢發火啊。

“唉,誰說不是呢!丁原帶兵火燒孟津,入京就成了掌管洛陽治安的執金吾,董卓更是帶著雄兵正在來洛陽的路上,這些都是何進的布置,為的就是誅殺我們這些無根之人。”趙忠說著抹起淚來,“咱家就不理解了,我們這些殘缺之人都是為先帝,為陛下,為皇家做事的狗,怎的天下人都要對我們喊打喊殺……”

“趙公,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此番你親自來頒旨,怕不是為了來我這吐苦水吧?”袁珣肅然說道。

趙忠聞言老淚縱橫,直接當街跪了下來,抱著袁珣的大腿大哭道:“咱家也算是和袁君侯有些情誼,還望袁君侯救我一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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