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因為這個被懲罰吧?
還有,他臉怎麼?受傷了麼?
呸呸呸……我關心他作甚?
不知是不是海棠昨夜的話讓劉彤有了些觸動,她的芳心居然有些亂了。
何後冷冷點頭道:“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
趙忠可不是郭勝那種十常侍裡排不上名號,靠著何太後才趁勢而起的暴發戶,他也是從朝爭中踏著彆人屍體往上爬的人物,除了靈帝,他還未把誰放在眼裡,怎會因為何太後發火打怵?
“敢問太後,是否是想封袁珣實職?”
劉辯一聽也支起了耳朵,少年人都會對英雄人物心生崇拜,袁珣隻大他不過一歲,可是已然是大漢冠軍侯,還是因為軍功被封侯。
潁川一役袁珣率領八千郡兵全殲五萬黃巾軍,陣斬黃金四賊而成為大漢最年輕的冠軍侯一事天下無人不知,加上袁珣算是自己表哥,又和劉彤有婚約,從小隻生活在洛陽民間的劉辯自然對袁珣很是崇拜,甚至無數次想象自己是袁珣,帶著無數士兵平天下叛亂,還大漢安寧的畫麵。
何太後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長秋未免管得太多,現在可不是先帝時,你們這群人還想把持朝政麼?”
趙忠根本不會因為何後這隱隱威脅有所畏懼,不卑不亢的說道:“若不是,自然和老奴沒什麼關係,若是,那就和老奴有莫大關係了,老奴從未把持朝政,乃是先帝、太後、陛下的看門犬而已。”
何後聞言愣了,趙忠這話說的極為漂亮,看上起不卑不亢,實際上卻依然為自己馬首是瞻,她麵色緩和了下來。
“哦?且說說看。”
趙忠深吸一口氣道:“回稟太後,我等殘缺之人,不過是為皇家的刀,大將軍和袁家心心念念想除去我們這些刀,不過是想把持朝政罷了!
我們的存在,也隻是先帝為了平衡手中和世家外戚手中的權力而已,倘若我們不在了,太後還能如此安然的教陛下處理朝政麼?”
不等何後說什麼,趙忠繼續說道:“昔年為了推翻外戚竇武,除去世家的脊梁陳番,桓帝和王甫曹節、先帝和我們十常侍用了兩代人才成功。
那麼未來陛下想親政,自然是踏著大將軍的肩膀才能成功,請問太後,我們若是死絕了,太後您和陛下要用幾年,又用誰才能去除早已成勢的大將軍何進和現在的世家脊梁袁紹呢?”
說到這裡,趙忠不再言語,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何太後。
何太後聞言沉吟不止,原來她本以為自己一紙旨意,外加母親和兄長何苗的勸阻,何進會有所收斂,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何進居然召集各路兵馬打著除宦官這種近乎清君側的名號入京,王允居然還燒了光武帝陵所在的孟津以明誌,西涼董卓還帶著兵正在往洛陽趕,這讓何太後又驚又怒。
清君側清成謀反的事情曆史上可不再少數,當年景帝時期的七國之亂也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開始的。
何後怕了,何後怕了的後果便是準備將除了郭勝以外的十常侍作為棄子丟掉,以向自己大哥何進妥協。
可是趙忠的一番話卻是讓何後進入了沉思。趙忠說的一點也不錯,天下所謂的“宦官亂政”說到底不過是皇權和外戚世家起了衝突,失去了十常侍這群看門狗,以後自己要拿什麼去和何進和袁紹抗衡呢?
況且還有董太後和養在她宮裡那個小雜種還對皇位虎視眈眈。
彆忘了,驃騎將軍董重現在可是上躥下跳的和何家爭權呢!
對了,董氏那個老表子今天還大放厥詞,說什麼讓董重砍下何進的腦袋也是不費吹灰之力,何進一死就輪到自己。
說什麼屁話呢!
“你有何辦法?”何後聲音終於沒有這麼冷了。
趙忠大喜,說道:“老奴也沒有什麼好計策,不過第一就是要重重封賞冠軍侯,先帝在位時,原本就是把有宗室血統的冠軍侯當做孤臣來培養的,所以才會給了他如此大的榮耀,太後何不遵循先帝的意誌,以大恩於袁珣,慢慢把他變成自己人?”
何後蹙眉道:“袁紹此時力主除宦,袁珣是袁家人,還能為我們所用?”
趙忠笑道:“太後有所不知,袁珣是袁家人沒錯,但同時更是袁家嫡子!可是其父袁基才德平平,現在袁家大權旁落於袁紹這個庶出之人手中,袁珣心中難道沒有怨氣麼?太後您覺得一旦袁紹成了袁氏家主,袁紹百年後會歸還全力給袁珣麼?”
何後聞言不禁點頭,袁氏是天下仲姓,百年的大家族,內部爭權隻怕不在皇室之下。
“另一個,袁珣有才,但是飛揚跋扈,這樣的人更好控製,加之其有皇室血統,對皇室親善,太後隻需以利幼之,以親情感化,難道他還能不敢動而為太後效死?太後您要記住,袁珣是從小沒有母親的,太後何妨認個義子呢?加之對長公主的婚事,豈不是親上加親?”
趙忠說完,何太後,劉辯同時向那邊的劉彤看去,何太後是若有所思沉吟不已,劉辯卻是莫名的興奮。
劉彤低頭插花,似乎是沒有聽見,可是耳朵卻是紅透了,昨晚海棠的話不斷在耳邊回響。
“公主乃是天潢貴胄,與君瑜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希望以後的日子公主殿下與君瑜能舉案齊眉……”
感受著殿中三道含義不同的目光,劉彤不禁芳心大亂。
趙忠清了清嗓子,將何後目光再次吸引到自己這裡,又開口道:“董太後今日辱罵太後,老奴也是聽說了,太後何不把原話傳給大將軍,還能緩和和大將軍的關係,畢竟您二人內鬥,便宜的隻是渤海王和董太後的董氏罷了。”
這句話一出,何太後一雙大眼一亮,撫掌笑道:“趙公不愧是先帝之母,一番言語讓本宮茅塞頓開,行,就按您說的辦,我這就去信一封給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