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原帶著呂布進入夕羽樓時,袁珣早已候在了大廳之中,見丁原進來,立馬拱手迎了上去。
“丁使君,彆來無恙。”
丁原笑著拱手回道:“讓賢侄久等了吧?賢侄還是如此客氣,此時不是公署,且私下稱呼便是。”
袁珣伸手一引道:“在下已備上酒席,伯父請。”說著,引著丁原就往後頭的小院子走去。
呂布盯著袁珣,想起剛才海棠對自己的冷淡,心中堵得慌,看袁珣根本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副明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暗哼一聲跟著丁原往內院走,偏偏被丁原聽見,回頭瞪了他一眼。
袁珣帶著丁原走入小院中,二人在八仙桌坐下,呂布正要入座,袁珣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眉頭卻輕輕一皺。
丁原看到袁珣的表情,也知道袁珣和呂布之間的恩怨,笑著解釋道:“我兒呂奉先,賢侄見過的,現已經是我陷陣營統領。”
袁珣眉頭一挑,看來丁原已然鐵了心排斥心直口快的高順了,不過這也是好事,若是丁原很是器重高順,自己又那有機會撬牆角?
不過呂布從一個主簿榮升一營統領,也算是榮升了吧?若是董卓想要如曆史上那般說降呂布,也不是這般容易了。
畢竟現在的呂布也算是很受寵了。
這也符合自己的既定計劃。
於是袁珣朝著呂布展顏一笑,頗為人畜無害,站起身拱手道:“那就恭喜呂將軍榮升了,以呂將軍萬夫不當之勇,再加上陷陣營攻無不克之戰績,隻怕拜將封侯隻是瞬息之間。”
這倒把呂布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在他印象裡,袁珣以家世尊貴而少年竊局高位,一向對他頗為冷淡,此時袁珣突然態度突然轉變,讓他頗為不習慣。
雖然對袁珣沒什麼好感,特彆是袁珣的身份地位和海棠的關係讓他頗為嫉妒,但是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呂布也不好冷臉相對,隻是抱了抱手皮笑容不笑的應道:“末將承冠軍侯吉言。”說完,一屁股坐在了丁原左首。
他可不願意在袁珣麵前像丁原護衛一般站著看著二人吃喝!
此時侍者端著佳肴上桌,又送來兩壺酒中仙,給三人滿上酒,袁珣端起酒杯笑道:“建陽公,這杯酒小子敬你,日後堤防董卓之事還需建陽公提攜小子。”
袁珣姿態放得很低,丁原心中也很滿意,舉杯和袁珣相敬,笑道:“滿飲。”
烈酒下肚,甘醇從喉嚨裡直衝後腦,丁原深深呼出一口酒香,眼睛一亮看那酒壇道:“好酒!此酒便是名滿洛陽的醉中仙吧?果然綿軟醇香,讓人回味無窮。”
袁珣笑著點頭,再舉杯向呂布笑道:“呂將軍勇武過人,讓人佩服,請滿飲此杯。”
呂布也舉杯一敬,然後將酒倒入口中,並未說話。
袁珣這頓酒就為和丁原拉近一些關係,能夠在將來呂布弑父之時能夠乾預,三杯酒下肚,話匣子漸漸打開,除了專挑二人喜歡的話說,還穿插一些後世笑話,逗得丁原哈哈大笑,還專門詢問丁原在並州和匈奴人交鋒的故事,把丁原捧得極高,一時間氣氛極為熱烈。
就算是頂看不上袁珣的呂布,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口才極好,說出來的話倒教人聽了舒服萬分,怪不得海棠這般佳人會被他哄騙,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儘快建功立業,在官職地位上超過袁珣,好教佳人得知,什麼樣的男人才稱得上頂天立地的好漢。
但是一想袁珣的家族和地位,反而有些失落,自己要在官職地位上超過袁珣,何其之難?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腦中紛亂不已。
三人一麵喝酒,一麵談天說地,一場酒宴居然吃到了半夜,丁原這才帶著八分醉意和呂布儘興而歸。
袁珣將二人送出夕羽樓,看著呂布騎馬引著丁原的馬車遠去,帶著幾番醉意的眼中殺機閃來閃去。
古話說的好,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與其防著呂布弑父投敵,不如殺之一勞永逸。
可是呂布現在顯然和曆史上那個主簿不同,已然升任一營統領,還是丁原並州軍的精銳陷陣營的統領,丁原對其器重可見一斑,倘若貿然殺之,隻怕和丁原反目成仇。
就算是安排殺手暗殺呂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可是三國第一猛將呂布呂奉先啊,一聲武功獨步天下,什麼樣的殺手才能萬無一失呢?
稍有不慎,刺殺失誤,呂布不但沒死,還和丁原交惡,豈不是得不償失?
眼看即將消失在街道儘頭的呂布猶如感應道袁珣殺人的眼光般驀然轉頭,袁珣立馬微笑搖手告彆。
直到丁原一行真正消失不見後,袁珣這才苦笑著搖搖晃晃回了夕羽樓,一轉頭卻見郭嘉搖晃著折扇手執一壺酒倚靠在門邊笑嘻嘻看著自己。
“哇,你明明在夕羽樓,我居然這麼多天見不到你,你真是瘋狂啊!”
郭嘉聞言嘿嘿一笑道:“此間樂如仙宮,沒事找你作甚?你破事這麼多,我找你給自己添堵?”
說著,他忽然收斂了笑容,看著袁珣道:“你對這呂奉先頗為看重啊,幾番對他生出殺意,他究竟如何得罪你?”
袁珣也沒法說怕呂布日後弑父投敵啊,搖頭道:“此人野心頗大,恐日後徒生是非,你讓我史阿師兄多盯著些,倘若有異動,先通知我。”
郭嘉搖了搖頭道:“這人縱是野心頗大,也不過一介匹夫,一臉心事絲毫不見掩飾,對你的嫉妒心都寫在臉上,這樣的人需要這般注意?”
“假設……”袁珣微微眯起醉眼,很認真的看著郭嘉,“我是說假設,呂奉先倘若受到董卓高官厚祿之誘惑,帶兵投了董卓,我該如何?”
郭嘉聞言一怔,眼神瞬間鋒利起來,看著呂布遠去的方向,微微點頭道:“此人雖然有勇無謀,然而野心大,嫉妒心重,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倘若真如你所說,倒是有些棘手。”
在袁珣期頤的目光中,郭嘉沉吟片刻後開口道:“丁原的並州軍乃是新入洛陽的部隊,我們錦衣衛還沒法對其有效的滲透,隻有遠遠盯著其軍營,無法有效阻止你說的情況。
不過我們能盯住董卓,隻要西涼軍中派出人來洛陽和呂布私下接觸,你便可第一時間通知丁原預防,或者帶兵去金吾衛署附近,爭取將事態控製。”
隻要丁原不帶著並州軍的兵力投靠董卓,隻是單單他一人投靠董卓的話……”
郭嘉說到這裡,眼中精光直冒,慢慢說道:“便可半途使人劫殺之!”
袁珣聞言雙眼一亮,一拍大腿,舔著臉笑嘻嘻道:“高!實在是高!師兄你這計策……我才露殺機,你卻已定絕戶計,你不要叫鬼才了,我覺得絕命毒士更適合你。”
郭嘉翻個白眼,也不答話,喝口酒嘿嘿笑著再次進入夕羽樓,投入了鶯鶯燕燕的懷抱。
袁珣喝的著實有些多,酒中仙怎麼著也有五十多度,剛才還好,此時從郭嘉處問的計策後,心神一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伸手招過一個侍應扶住自己,搖搖晃晃朝著桃灼閣走去。
等到桃灼閣門前,還未等侍應敲門,門卻是被人從內拉開,袁珣醉眼惺忪的望去,隻見一個紅衣女子默默從侍應身上把自己接過去,看身形便是海棠。
袁珣也不管,攔住海棠脖子,任由海棠將自己扶到床上躺好,看海棠正要離去,不禁伸手一拉。
“呀……”
海棠驚呼一聲,被袁珣拉了一個趔趄,歪倒在袁珣懷中,袁珣輕輕在海棠額頭上一吻,笑道:“棠……棠兒,你今日這香水頗為彆致……是……是茉莉花香的?”
自從蒸餾酒被他弄出來,史氏商行迅速推出了各類花香的香水瘋狂在大漢貴族女眷中圈了好一波錢,香水也在上層貴族中流行起來,不要說是女眷,就算是士大夫,也習慣出門前在身上灑些檀香味的香水。
海棠平素都喜歡用玫瑰花香,一如她的性格熱情溫柔,想不到今天卻是用了茉莉味,但是這不同的花香,卻讓袁珣有些心猿意馬,深深在海棠身上迷醉得嗅了嗅。
海棠好似害羞一般掙紮了起來,袁珣笑著輕輕在她翹臀上拍了拍,笑道:“彆鬨……我就……就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