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順壓力奏增,帶著曹性和那幾千兵士被並州叛軍圍在中間,苦苦抵擋,戰事陷入了焦灼。
高順一矛捅翻一個攻來的叛軍士兵,下意識朝著身後茫茫夜色看去。
冠軍侯,你來了麼?
就像是回應高順心中的呐喊,夜色中馬蹄聲和腳步聲響起,隨後不遠處響起幾聲幾不可聞的如同霹靂的聲音,破空聲響起,無數磨盤大小的石彈從天而落,落在呂布軍陣之上!
被砸中的叛軍士兵還未發出慘叫,便被砸成一灘肉泥!
這還不算,那石彈落地,咕隆隆滾動起來,石彈過處,骨折慘叫之聲四下響起,叛軍中如同田地被犁出幾條血**壑!
被石彈攆過的並州叛軍士兵不是死,就是重傷,血肉跟著石彈拖成一條血痕,駭人至極!
然而還未等眾人回過神,又是一輪石彈襲來,那破空之聲嚇得叛軍們抱頭鼠竄,生怕如之前倒黴鬼一般被砸中,一時間呂布的叛軍亂作一團!
“不要亂!先絞殺陷陣營!”
呂布一邊心驚的看著才從身邊滾過的巨大石彈,一邊看著亂作一團的手下士兵大吼,可是那被巨石攆過的慘狀太過嚇人,此時誰還能顧得上他?
回答他的是一陣如同剛才陷陣營那那般的箭雨,可是這陣箭雨數量實在太多,他剛剛護住周身,第二、第三輪箭雨隨之而來,身邊兵士紛紛被射中到底,呂布無奈,隻好用畫戟挑起一具屍體釘在頭上,加上畫戟撥打,勉強攔下這輪攻擊!
他回頭一看,隻見剛才還在自己身邊但是被曹性射傷的郝萌躺在地上,從臉到腳被射了幾十支羽箭,如同刺蝟一般。
呂布倒吸一口冷氣!
“是誰!?”
眼看自己絞殺陷陣營馬上能夠全部掌握並州軍的局勢瞬間被破,呂布心中不甘的大吼起來!
“從之勿慌,我來助你!”
高順正有些迷惘的看著昔日同僚的慘狀,此時,隻聽一聲清嘯,袁珣頂盔摜甲帶著二百騎兵突入並州軍軍營,騎兵身後還有數不清的步兵。
那些騎兵一麵突入,一麵抬起和那晚射殺自己麾下士兵一般無二的古怪連弩,暴風驟雨一般對著陷陣營周邊叛軍一陣激射,射得周邊叛軍人仰馬翻!
“袁君瑜!”
呂布一見袁珣,睚眥欲裂,他萬萬沒想到此時袁君瑜忽然帶兵殺到,讓自己功虧於潰!
呂布渾身爆出衝天殺意,畫戟一甩,將上麵已然滿是羽箭的屍體甩朝一邊,雙腿一夾馬腹,就想直取這命中宿敵一般可惡小子項上人頭!
但是還未等他縱馬衝出,一隻手忽然拉住他的馬韁,他低頭看去,隻見李肅抱著中了一箭的右肩,倉惶叫道:“將軍且慢,此時不是鬥氣的時候,袁君瑜忽然殺入,且還有弩手和那從天而降的石彈掩護,軍心已亂啊!”
呂布隨著李肅的話看去,隻見自己麾下的並州軍,哪裡還有半點戰意,無數人渾身抱著兵器渾身顫抖的往後退卻,更多人則是丟下兵器轉頭就跑!
他手中畫戟一緊,咬牙殺機衝天得再看向袁珣,隻見袁珣身邊多了手持曲頭風鳴刀,眯著虎目瞪著自己的大將黃忠,心知斬袁珣於馬下的時機已過,此時自己軍心已失,倘若強行突襲,隻怕覆滅與此。
呂布雖然以勇武著稱,但是絕對不是隻會橫衝直撞的莽漢,多年軍旅生涯的他也不是一點兵法也不懂。
他隻能一拉馬韁,飛馬回營,從營中擄走猶自衣冠不整的杜珊,咬牙道:“諸君,隨我撤入洛陽城投奔董公!”
就在這時,袁珣也高喊起來:“不願從賊者,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隨著袁珣大喊,冠軍兵們沒有再追殺剩餘的並州軍,而是大喊起來。
終究大勢已去,剩餘並州軍們隻能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袁珣看著帶著幾千殘兵倉惶逃入洛陽城的呂布,眼中殺機閃現,可他知道,自己外加高順手下的人,滿打滿算不過五六千,實在無力能夠阻擋呂布,而且董卓肯定不會坐看自己殺了呂布,必然出城接應,此時和董卓正麵衝突隻怕得不償失。
果不其然,就在呂布率部出逃洛陽城時,徐榮也帶著五千兵士開門接應。
呂布恨恨轉頭看著猶自在燃燒的並州軍營,麵目猙獰。
袁君瑜!
若有一日戰場相見,必然將此番諸多折辱一一奉還!
他心中暗罵後,也不理前來接應的徐榮,帶著自己僅剩的近四千曲部進了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