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陳將軍……”
一旁的軍士早已饞的口水直流,看自己伯長揮了揮手,這才敷衍的說著感謝的話,紛紛圍了上來,將幾口大鍋圍了個水泄不通。
“客氣客氣!自家弟兄,不用說這些。”
陳到看著三百西涼兵亂哄哄將幾口大鍋圍了起來,笑著擺手,隨後不動聲色的退到後麵,眼中異光流轉,不動聲色的看著開始哄搶食物的一群人。
他裝作關心的樣子,在人群中徘徊,時不時還關心的問是否夠吃,隨後吩咐夥夫給每個人添菜。
三百多飛熊軍就這麼抱著碗各自找地方坐下,稀裡嘩啦的開始大快朵頤。
“嘩啦……”
當吃的最少的人也吃下兩碗飯菜的時候,忽然隻見一個士兵手中木碗掉落在地,那和陳到套近乎的伯長不明所以的抬起頭來,卻見那士兵身體搖搖晃晃,然後一頭栽倒在地。
他居然就在演武場沙地上開始呼呼大睡。
“……吃了就睡,豬嗎?”
伯長咕噥一聲,繼續低頭吃著可口的飯菜。
直到他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他才察覺到不對勁,再次抬頭,隻見身邊士兵成片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他下意識甩了甩頭,眼睛發黑之前隻見演武場四周黑壓壓的圍上來不少手持兵刃的士兵。
“你們……”
伯長頭一歪,也失去了意識。
陳到抱手冷笑一聲,這才轉頭對為首的夥夫問道:“這麼快!子樂,你們加了多少麻沸散?”
那夥夫將身上的麻布圍裙一把扯下來丟在地上,踢了踢那不省人事的西涼軍伯長,冷哼道:“和樊阿先生那裡討來的半斤麻沸散全倒在了飯菜裡,莫說是三百個人,就算是三百頭牛犢,片刻後也不省人事了!”
那夥夫不是他人,正是蹇碩死後從西園上軍調撥至尚是虎賁軍的冠軍縣軍中的伯長方悅!
陳到點點頭,轉頭看向被袁氏族人替換而一直留在冠軍侯府中的三百精銳說道:“動作快些,莫要磨蹭!咱們今日就指著這身皮出城呢!”
“喏!”
方悅一拱手,從靴子裡拔出一把鋒利的短刀,彎腰一把揪著那伯長頭發將他舊起來,然後短刀如殺雞一般在那伯長脖子上狠狠一抹。
那伯長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其他士兵有樣學樣,紛紛就近將身邊的西涼人抹了脖子。
兩百西涼飛熊軍精銳,就這麼似得無聲無息,而那些被拔了軍服的屍體就這麼隨意的堆放在演武場邊幾間廂房之中。
方悅帶著手下士兵用黃土將血跡掩蓋,整個演武場好像從未出現過這三百多西涼人。
……
袁珣將帝後三人和假扮劉彤的女錦衣衛一路送至劉彤廂房,這才輕出一口氣。
“讓太後和陛下委屈了。”
劉辯一路都戰戰兢兢,特彆是見了呂布,差點把他嚇的冷汗冒,全憑對袁珣的信任這才挨了下來,此時驚魂未定的他,聽了袁珣的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袁珣。
“姐夫……姐夫還當我是天子?”
袁珣叉手鞠躬行禮道:“陛下說的哪裡話,陛下乃是繼承先帝遺詔榮登大寶的天下正統,焉能為董賊所廢?這天下亦不可交於董賊與那偽帝。”
他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
何之瑤紅著雙眼捂著嘴看著袁珣,心中萬千感慨,柔腸百轉,直欲撲到袁珣懷中痛哭一翻,今日之事,她又怕又驚,此時總算是將心放入腹中。
袁珣看了何之瑤一眼,然後再次說道:“此時也不算安全,隻能等我們待會兒出了城,迅速趕往冠軍縣與留駐那裡的幾千官兵彙合,才算是脫離虎口。
若不是臣手下調查道皇宮之中密道早已被十常侍破壞,臣萬不會用偷梁換柱這等下策,變數實在太多。”
何之瑤定了定神,柔聲道:“珣兒不必如此,這一路也算是順利,總算祖宗保佑。”
袁珣點點頭沒說話,因為何之瑤根本不會意識到袁珣策劃這場驚世救援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他的名譽,他的婚姻,甚至還有可能是手下弟兄的性命。
“陛下和太後請稍坐片刻,待臣安排妥當,我們便出城。”
說完,他朝著帝後點點頭,吩咐錦衣衛看好三人,轉身出了廂房,朝著書房而去,他知道,袁隗和袁基在那裡等他。
他才出門,便見之前一隻潛伏在何之瑤身邊的錦衣衛乙一站在門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