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聽了一顆心算是放下半截,見二人要出來,趕緊閃身躲入牆角,待二人遠去後,這才皺眉來到客房。
他想起呂義的話,連衣服也不敢脫,直接枕著佩劍,小心翼翼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但曹操終究是逃了一天一夜,疲憊至極,不知何時便沉沉睡去。
……
日落西山,周圍漸漸黑了下來,曹操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看周圍沒有異常,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可正當他鬆口氣的時候,便聽不遠處傳來擦擦擦的聲音。
曹操一顆心又懸了起來,他拿起佩劍,躡手躡腳走出客房,來到院中,隻見院中角落,呂義站在一邊,一個呂氏門客正光著膀子坐在他旁邊,手中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正在青石之上磨來磨去!
曹操大驚,躲在角落。
“磨利些,可不要耽誤了功夫!”
呂義滿臉陰兀的說道,“哼!議郎,錢糧!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說不要就不要了,我真的是服了!”
那門客訕笑道:“少爺莫氣了,大不了我現在去殺了那曹孟德便是。”
呂義嘁了一聲,說道:“我那父親和弟弟皆是迂腐之輩,我又能如何?”說著開玩笑道,“得了,好好磨你的刀,曹孟德要殺也是我殺,幾時輪得到你?你還想做議郎不成?”
這話一出,曹操勃然大怒,噌一聲拔出佩劍,從角落跳將出來,指著呂義大罵道:“你這白眼狼,若無我曹家,你還在啃樹根,此時居然敢謀我性命!?”
呂義一看曹操衝出來,嚇了一大跳,卻見曹操幾步趕至身前,抬劍便刺!
“我……”
呂義一句話還未說出口,隻覺心口一痛,低頭一看,寶劍透胸而過,頭一歪便沒了氣息。
那磨刀門客都嚇傻了,還未有反應,曹操反手一劍便劈去他半個腦袋!
曹操連殺兩人,執劍便朝著門外快步走去,迎麵見到呂仁前來。
天色太暗,呂仁見到曹操,眼中一慌,邊退邊故作鎮定道:“孟德兄起來了,我兄長正要宰豬,不知孟德兄可見到?”
曹操冷哼一聲。
宰豬?
那一看就是環刀,拿環刀宰豬?
而且周圍哪有什麼豬?呂義分明是借宰豬之名謀他曹孟德性命!
眼前這小子,嘴上仁義無雙,眼中慌張之意根本蓋不住,定是被呂義說服!
曹操也不回答,三兩步來到呂仁身邊,還未等呂仁轉身,一劍透心而過!
連殺三人曹操哪裡還敢停留?
甩了甩劍上的先血,還劍入鞘,快步來到門口,隻見門口還有呂家代步的駑馬,他也顧不得什麼,翻身上馬,一拉馬韁就朝著城門走。
走沒出多時,遠處一個老人手執拐杖,一手執一個酒壺正在往這邊走。
見到曹操,呂伯奢奇道:“賢侄怎麼就要走了?”
曹操還以為呂伯奢乃去報官,可是看呂伯奢乃孤身一人,心中疑惑,不動聲色道:“伯父天黑不歸,孟德心中掛念,是故出來尋伯父。”
呂伯奢哈哈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酒葫蘆道:“嘿!我那兩個小子說的不錯,阿瞞乃是貴客,成皋名酒必須嘗一嘗,是故老夫親自去西市估些酒回來,莫要尋我了,走吧,咱們回家一邊喝一邊聊。”
曹操看呂老頭神色真誠不似作偽,心中也是愧疚之意大起,呂老頭哪裡知道他沒有害曹操的心,但是他那倆兒子故意把他支開準備殺曹操來著?
曹操此時矛盾至極,心中愧疚,難過,憤怒,種種感情交織在一起,不知道如何回答呂老頭的話。
呂老頭也沒看出來,樂嗬嗬自顧自往家走,以為曹操會跟上。
曹操目光複雜的看著呂伯奢離家越來越近,他下了馬匹,捏劍的手指節發白。
呂老頭此時沒有害自己的心,但是他兩個兒子都被自己殺光了,難道他回家看見此景還能維護自己麼?
曹操就算告訴呂老頭說他兩個兒子對自己起了歹心,呂伯奢會聽?那可是他親兒子啊!
他會不報官?
不知為何,曹操想起袁珣和董白大婚那日,曾回答他的問題——不能救……
曹操痛苦的深吸一口氣,跟上呂伯奢入了宅院,輕輕拉上房門,抽出了長劍……
片刻後,曹操這才頹喪的走出呂宅,拉上遠門,靠在門上坐倒在地……
呂伯奢……死了……就連那門房曹操都沒放過……
曹操拿起呂伯奢為他估的那壺酒,咕嚕嚕灌了一口。
他紅著眼睛轉頭再看看大門緊閉的呂宅,閉眼喃喃自語道:“寧……寧我負人……休人負我!”
原來……亂世之梟雄……是這麼來的!
曹操不知為何,又想起袁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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