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珣接過那黃麻紙情報掃了一眼,隨手扔進火塘之中,搖頭道:“早有預料了不是麼?現在的問題是這群諸侯隻怕存了將我、曹孟德、孫文台當了炮灰意思。”
荀彧聞言好奇道:“敢問君侯,何謂炮灰?”
郭嘉早已習慣袁珣時不時口中蹦出新穎詞彙,聞言解釋道:“便是拿我們當替死鬼,出力我們出,功勞名聲他們拿。”
荀彧聞言怒道:“他們皆是漢室臣子,世受漢恩,怎能如此卑鄙無恥?倘若遂了他們願,天下何人還敢為漢室儘忠?他們此番作為與董賊何異?!”
“禮樂崩壞,人心思變之下本就是一丘之貉,何分彼此?”
郭嘉聽聞荀彧的話,嗤笑一聲接口懟得荀彧啞口無言。
袁珣搖頭道:“文若放心,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說著,轉頭對賈詡問道。“文和今早提及的計策,詳細與我說說。”
賈詡摸著他的山羊胡笑道:“倒不是什麼高深計策,不過驅狼吞虎爾。”
袁珣點點頭,便聽荀彧皺眉道:“他們一路行來,‘步步維艱’,從陳留到酸棗便用了足足六天,讓他們出力攻打虎牢,隻怕是異想天開!”
賈詡微笑道:“驅狼吞虎嘛,在於一個驅字,他們不同意,便逼著他們同意便是,他們人心浮動,就是因為太強了,讓他們弱些,也利於袁氏,特彆為是主公麾下百姓尋一塊寶地棲身。”
袁珣聞言道:“文和,計將安出?”
……
是夜,袁珣來到袁紹在酸棗城中的住處,守門的兩個軍士一件袁珣喜道:“見過公子!”
在袁珣治下軍民之中,叫他公子的隻有招撫潁川黃巾之前跟隨他的人。
袁珣挑眉一看,喲嗬!這不是之前那個被分作商行雇傭軍的吳大嘴嗎?雖然此時他臉上堆笑,可是那道橫貫過眼的傷疤還是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吳大嘴之前便是出身於潁川黃巾,何儀被袁珣剿滅後便招安跟了袁珣,因為瞎了隻眼沒有被選上冠軍縣軍,隻好做了商行的雇傭軍,保護來往商隊掙錢。
此次討董開始,冠軍縣擴軍,吳大嘴這才如願以償的進了冠軍縣軍……不,虎賁軍,此次便是隨孔秀帶領的一萬步兵聽從袁紹調遣的。
“喲,大嘴啊!”袁珣頓足笑著和吳大嘴打招呼,“進了正規軍感覺如何?”
吳大嘴胸一挺,大聲道:“沒感覺如何,就是想上戰場為公子殺他兩個人玩玩!”
袁珣聞言翻了個白眼,什麼叫為他殺兩個人玩玩……
黃巾出身的士兵都有這樣的毛病,那就是匪氣十足,但是他並不反感。
袁珣看了看吳大嘴右臂的袖標,笑道:“不錯,還混了個伍長。”
吳大嘴咧嘴笑道:“那是,總不能丟公子的臉,我們……”吳大嘴頓了頓,“各個都是個頂個的漢子!就是不知公子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上戰場,我護衛著勞什子盟主都厭煩了,手癢的緊!”
“不許胡說,你這破嘴……”袁珣聞言哭笑不得,拍了拍吳大嘴的肩膀道:“好好乾吧,早晚有你升遷的時候。”
“看吧,我就說我和公子是熟人,你們還不信!我們都是老冠軍人了……”
袁珣失笑往袁紹住處內院走去,身後傳來吳大嘴和同僚的吹噓。
進了內院,花廳中燈火通明,袁紹正坐在主位上,許攸荀諶、逢紀辛評分坐於兩邊。
待袁珣進屋,袁紹指著左首第一個矮幾笑道:“君瑜來了,快快入座。”
袁珣朝著袁紹叉手鞠躬,隨後入座。
“君瑜白日所言,應是有了定計,有何想法且說上一說。”
袁珣聞言點頭道:“不知叔父可否聽聞,豫州牧劉岱陳兵與東郡兗州邊界?”
袁紹點頭道:“劉岱橋瑁素來不合,二人在洛陽為官之時便互相看不順眼,中平二年,時任兗州刺史的橋瑁平黃巾不利的奏折便是劉岱上表的,橋瑁因此闌車入京,被貶為侍中,中平四年才複起成為東郡太守,今日軍議之時,二人還當場指著對方鼻子罵,當真也是讓人看著好笑。”
袁珣搖頭道:“董卓兵縮虎牢關,關東大片土地失去了偽廷鉗製,是故人心浮動,陶謙麵北對青州虎視眈眈,就連三叔也開始窺覬荊州襄陽土地。”
袁紹聞言冷哼道:“那孫文台背上一路殘殺了荊州刺史王睿,南陽太守張谘,袁公路便第一時間自表為南陽太守,對荊州早已是垂涎三尺,那以為我看不出他想乾什麼?這些事都不是秘密,漢室已失其鼎,人心也都膨脹起來了,不過這和我們有何關係?”
袁珣笑道:“自然有關係,我們不也盯著冀州麼?”
袁紹聞言失笑道:“你這話說的好似我們這場討董是一場鬨劇。”
本來就是!
袁珣撇了撇嘴沒有接話,可是那個樣子讓在場之人皆是失笑起來。
從諸侯慢吞吞走出陳留那一刻開始,其實大家都知道了討董就是一個笑話,大家都指望著彆人在前麵出力,自己在後麵渾水摸魚,不過都是不說破罷了。
“那麼君瑜有何想法?”
袁珣嚴肅的看向袁紹,再掃視袁紹一眾謀士一眼,問道:“我想問諸位,這樣的討董自然不可能誅殺董卓,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攻破洛陽,董卓攜偽帝西逃長安,那麼之後呢?”
袁紹和一眾謀士聞言皆是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第一個說話。
大家都知道,之後,便是看誰拳頭大的逐鹿之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