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和這樣的屠殺是有區彆的,至少屠城能夠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可是這樣的行為,除了損人不利己還能怎麼樣呢?
反觀朝中大臣們和一些西涼軍中人士,隻怕對董卓這樣的行為也很是不齒吧?
“子良,我說了,這隻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徐榮冷笑著對李儒說道,“你亦是讀聖人文字長大的,和我這棄文從武的武夫不同,你明知相國此舉天理不容,居然不加以勸導?你真是枉讀聖賢書!”
“相國心意已決……我能有什麼辦法?”李儒見好友暴怒,也苦笑這解釋起來。
“哈!我當真是瞎了雙眼,居然還指望你匡扶相國行為,想必這火燒洛陽的計劃與你李文優也脫不了乾係!”
李儒眉頭一皺,冷聲道:“是!這火燒洛陽的計劃便是我李文優所想,那又如何?”
“又如何?”徐榮怒道,“你也不怕那洛陽的五萬冤魂來夢裡來找你!你李文優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李儒一愣,麵色慢慢漲紅,惱羞成怒道:“這是亂世!徐子良,這是亂世!這不是什麼特娘的太平盛世!我們不撤,難道等著那群關東賊子來拿我們的項上人頭嗎?
那幾萬百姓讓任何一個關東賊子得到,你知道要為賊軍填補多少兵力,要為他們打造多少兵器麼?
洛陽城如果完好如初,任何人得了,都將兵鋒直指長安!
是,洛陽人就是人,西涼人便不是人?!當年羌袛馬踏西涼,搞得西涼民不聊生的時候這群洛陽人在哪?西涼遍地戰火,家園不在,村無犬吠雞鳴的時候,洛陽人在哪?所以你憑什麼讓我憐惜這群該死的洛陽人?!憑什麼?!”
“……李文優,你瘋了……!”
李儒怒吼道:“我告訴你徐子良!我也是有良心的,我有!可是隻要能保證相國當政,平定西涼,還西涼一個平平安安,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誰能給西涼人一個能活下去的機會,我願意為那個人下地獄!所以你不要跟我提什麼聖人文字!我隻知道西涼人需要一條活路!”
“……”
徐榮聞言愣了片刻,這才搖了搖頭,神情落寞的往後走。
而李儒看著徐榮遠去的背影,也是長歎一口氣,喃喃道:“我……我也是有良心的…我……”說著,深深低下了頭,身體隨著馬背一起一伏,彷如老去十歲。
徐榮騎馬往本陣走去,忽然看到騎在赤兔上看著他的呂布,他愣了愣,剛才和李儒爭辯的激烈,倒沒發現呂布就在旁邊偷聽啊。
“子良恕罪……在下並非有意偷聽你文優先生的對話……”呂布和徐榮關係不錯,急忙抱拳道。
徐榮苦笑片刻,搖搖頭道:“都是小事,不要再提了,隻是……哎……”
呂布也是輕輕歎了口氣,點頭道:“某家也沒想到撤離洛陽會搞出這般事情……原本以為隻需驅趕百姓尾隨我們撤離便是,那些上位者的心,我等習武之人實在是不懂啊!”
徐榮點了點頭,說道:“也許是我不對,也許是文優做得對,我們為將者也隻需聽從上峰命令,把仗打好便是。”
“子良豁達,所言有理。”
二人解釋心有默契的並未提及今日徐榮對董卓車架麵漏殺機之事。
徐榮好似想起什麼一般,忽然說道:“說道如此,我需要奉先幫一個忙。”
呂布聞言挑眉道:“子良但說無妨。”
徐榮沉聲道:“我們有大批百姓需要監管……不,護送至長安,整個隊伍不會有多快,你也知道,虎牢關下那群烏合之眾被你和牛將軍打疼了,渾然無膽來洛陽,但是潁川的袁珣孫堅曹操皆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呂布點頭問道:“子良是擔心他們快馬加鞭追將上來?”
徐榮點頭道:“奉先聰慧,我們主力部隊都在牛將軍麾下,本部並無許多兵馬,而且百姓又多,袁珣他們一旦追上百姓,必然知道相國車架就在人流儘頭,更會不惜馬力追擊,必然會放鬆警惕,到時候我們隻需布下伏兵,必可重創於他們!”
呂布聞言眼中大亮,說道:“好計策!”
徐榮笑道:“可是你也知曉,我撤回潁川已然受到了相國不滿,他必然不會聽從我的意見,還勞煩奉先與我同引兵前往身後三十裡處埋伏,等到見到追兵,可趁亂掩殺!”
袁珣說的對,董卓的在位,無論於公於私對徐榮來說都不是一個好事。
他該死!
為了完成袁珣的布置,在關鍵時候策應袁珣計劃,他就必須保證自己不被西涼軍邊緣化,所以他需要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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