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牽著戰馬,腰挎精鋼橫刀,身著軟甲,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倒也顯得英姿颯爽。他的相貌更像他與曹稚的親生母親劉夫人,清秀俊逸。
這也是曹操時常和彆人拿出來開玩笑的事情。
個把月的裡長生涯讓曹昂看起來比初到袁珣軍營時要成熟許多,原本就儒雅大方的他,此時看起來更加的睿智了。
“兄長於我處幾個月,我也未能與兄長好好一醉方休,當真是怠慢了兄長。”袁珣將陳到手中的鹿皮背囊取過,遞給曹昂,“倘若兄長願意,此去若是歸來,你我二人再好好的喝一場,這是給兄長路上的乾糧盤纏,兄長且拿好。”
曹昂接過背囊,看著與那個洛陽的小魔王已然截然不同的袁珣,微笑道:“你我二人情誼宛如親兄弟,就不要說此等客道話了,此番我在你營地中學到的東西已然足矣受用一生,在此之前,什麼‘管理’、什麼‘製度’,我卻從未聽聞,你自小聰穎,果然有一套,你放心,我去送完書信,幫助父親平了兗州賊亂,還想回來,想和你一起看看你眼中的大同是什麼模樣,你到時不要嫌棄我叨擾才好。”
袁珣摟了摟這個發小兄弟的肩膀,笑罵道:“你這話說的也忒過生分,你我之間不要說這些,你要來,自管來便是,我隨時歡迎你,即便你被你爹趕出來,我這裡也是你的家。”
曹昂呸了一聲笑道:“你以為我是你麼?我和我父親感情好著呢!”
袁珣笑了笑,並未答話,話鋒一轉道:“此書信太過重要,關係到兗州,青州乃至冀州的局麵,千萬遺失不得。”
說著,袁珣拍了拍手掌,隻見身穿右將軍府製式軍官吞麵鎧的太史慈背著寶雕弓,倒提馬槊騎著一匹大宛馬帶著百十來騎手從不遠處縱馬而來。
顯然,太史慈已經加入了袁珣的虎賁軍。
“此去陳留需穿越平原和東郡,兩處都是賊亂中心,我派子義率領一百夜不收保護你。”
曹昂哪裡不知道夜不收人人皆是以一敵十的精銳,五百夜不收是袁珣現在手上僅有的騎兵,還肩負這斥候和尖兵的作用。
他搖頭道:“青州大戰在即,你正是需要力量的時候,我哪能帶夜不收走?夜不收你留下,太史將軍武藝蓋世,有他一人隨我前往陳留即可。”
“可是……”
還未等袁珣說完,曹昂大笑打斷他道:“我也是自小習武之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二人行動反而方便,你放心即是。”
太史慈聞言點頭道:“曹公子這樣一說也有道理,我和曹公子二人南下,選些小路走也不打緊,以我二人的武力,即便是遇上小股匪寇也不懼,若是遇上敵軍大部,打不過總是逃得掉的,主公放心便是。”
袁珣想了想,點頭道:“那便你二人同行,子義啊,你需不顧一切代價護住子脩,我尚未給你安排職務,這趟回來,我從黃巾降兵中挑出一支精兵,你獨領可好?”
“謝主公!慈定不辱命!”
太史慈聞言大喜,在馬上叉手行禮。
隨後幾人寒暄幾句,曹昂再次向袁珣拜彆,這才帶著太史慈一抖韁繩朝著平原方向奔去。
袁珣目送曹昂離開,直到曹昂和太史慈身影消失在地平線,這才拉韁繩轉頭朝著營陵方向走去。
陳到和那百來人的夜不收緊緊護衛在袁珣身後,等走出一截,陳到才開口道:“公子這幾天開始整軍,是準備東進東萊平寇了嗎?”
袁珣微微皺眉,轉頭對身後的郭嘉問道:“師兄,東萊那邊黃巾海寇攻擊黃縣也打了三天,有什麼消息傳回來麼?”
郭嘉絲毫沒有形象的騎在一匹黑馬之上,嘴裡嚼著乾薄荷和丁香做的口檀,聽到袁珣的話,呸一聲將口檀吐掉,從懷中拿出一本竹封皮黃麻紙手記本展開道:“錦衣衛飛鴿傳書,說黃縣尚在抵抗,但是行事並不是很樂觀,城中出了叛徒,燒毀了府庫糧草,雖然那個蔡伯起反應還算快,及時清除了叛徒,但是城中麵臨缺糧的危險,而且當時管承他們海上進攻太過快,黃縣並沒有時間堅壁清野,導致海寇得了大量的輜重。
孔府君那裡已經接到東萊第三封求援信了,這幾天正到處找你呢!”
袁珣點了點頭,有些踟躇的說道:“那我即刻發兵解了黃縣之圍?”
郭嘉聞言道:“我們沒有水師,即便你解了黃縣之圍,可是那神上使和管承也可迅速逃到海上,隨時可能再次登錄攻打黃縣,打蛇不死必受其害,即便他們不打黃縣,包括北海在內沿海多個縣城也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