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老叔找到給他生孩子的人了?”黃豆不敢置信地問。
“嗯,你還記得以前那個賣花的小蓮嗎?”
“嗯,記得記得。”黃豆點頭如搗蒜,點著點著突然想起去年她們走的時候,老叔給她送西瓜的情景。
當時她就有點覺得有什麼不對,也沒深想,現在黃桃一提醒,她不由拍了拍腦袋:“不會吧,她還沒有我大呢。”
“那是你矯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最近老叔很少歸家。大哥不好說,和大嫂提過一次。這還是大嫂和我說的,也就是秋後的事情。”
“那老叔怎麼沒把人直接抬回來呀?這樣偷偷摸摸算什麼?”黃豆不由皺眉,這要是鬨起來可就不太好看了。
“我覺得,老叔肯定是等小蓮有了身孕再說,到時候名正言順。”
“老叔怎麼總乾這些不著調的事情啊?”黃豆忍不住抱怨。
“也不怪老叔,你不知道現在老嬸性格越來越古怪了!如果直接把小蓮抬回來,孩子不一定能有。我猜,假如小蓮有身孕,老叔肯定是重新置辦個宅子,讓她和老嬸分開住。”
“其實真要這樣也挺好,起碼不用天天吵架受氣。”黃豆覺得這個辦法還是挺好的。
“好什麼呀,對老叔和小蓮是好事,對老嬸就是天塌下來的事情了。”說到這裡黃桃也不由歎了一口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我和大哥現在有事都不去他家,真是一言難儘。”
“能有多古怪?”她也才二十出頭,又不大,說不定過一兩年就生了呢。”黃豆奇怪地看向黃桃,她是想象不出王大妮能有多古怪。
“夏天的時候,她在東央郡買了一套宅子,房契寫的她弟弟的名字。也沒和老叔商量,恰好那個牙行的中人認識小虎,就提了一句。當時老叔也在,回去一問,你知道她怎麼說嗎?”
“怎麼說?”黃豆好奇地問。
“她說她娘家就這麼一個弟弟,她日子好過了,總不能看著弟弟受苦。”黃桃想起那天老叔來家裡找小虎喝酒的神情,不由苦笑,都說女怕嫁錯郎,其實男人何嘗不是怕娶錯媳婦。
“其實老叔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他從小就沒受過罪,一直手腳大方。你沒回去看,所以不知道,今年春,王重陽家前麵房子就蓋好了。
四間青磚烏瓦的大瓦房,村裡人都說王家找了個好姑爺。這些錢都是老叔給的,奶氣得直哆嗦。去年他那小舅子來讀書奶氣了病了一回,今年又因為王重陽蓋房子,奶又病了一會。哎……”
說到這裡,黃桃實在說不下去了。貼補娘家的姑娘不是沒有,但是還沒有見過老嬸這樣的。
“扶弟魔啊!”黃豆驚歎。
“什麼?”黃桃沒聽明白黃豆說的什麼。
“沒什麼,那畢竟是老叔的家事,媳婦是他自己找的,好不好他都得受著,彆人又能怎麼樣。”
“關鍵是……”說到這裡黃桃突然停了下來,看看黃豆欲言又止。
“怎麼了?”黃豆奇怪地看向黃桃。
“我聽大哥說,去年年底貨行分紅,老嬸說大山遮幾年在外跑船掙錢,都沒管貨行的事情,還和大家夥一樣分……”說到這裡黃桃實在說不下去了,如果黃豆不是她最親的妹妹,這些話她無論如何不能說。
“嗬……”黃豆簡直要氣樂了,趙大山風裡雨裡難道就是為了他自己的嗎?雖然趙大山不說,不過黃豆也不傻,方舟貨行能在東央郡站穩腳跟,這二三年在各地建分行,這裡麵跟趙大山天天帶著船到處跑肯定分不開。
“老叔怎麼說的?”
看著黃豆已經冷下來的麵孔,黃桃不由有點隱約的擔心:“老叔差點打了她,還是大哥拉開了。後來也就沒再提這件事情了。”
“不提不表示她不計較。”黃豆冷冷地說道。
“你也彆生氣,她這個人,這兩年越發左心左肺了。”
“我不會跟她計較,我就怕她不一定肯不和我計較。”
“行了,不說她了。你聽姐一句勸,早點要個孩子,大山不小了。”黃桃走的有點累了,站下來,揉了揉後腰。
“嗯,我知道,我會考慮的。你累了吧,我們不走了,回去吧。”說著,黃豆伸手扶著黃桃,攙著她往回走。
回來後,趙大山反而比在船上忙碌起來。不是去貨行,就是在外麵跑。黃豆知道他有事瞞著她,不過她也隱隱約約能猜到一些。
趙大山不說,她也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