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新人剛好出門,門外院子的大門被人敲響,航哥兒舅舅走出去一看,不認識。
來人是孫武,進門一拱手,說替航哥兒給娘送嫁妝。
一頭兩年牙口的小青牛,一輛大車上麵兩個紅木箱子。一個箱子裡是六匹布料,一頂湛清的蚊帳。一個箱子裡是六包點心果子,二千貫壓箱底的銅錢。
還有有一床綠緞麵的被子,正好和娘家嫂子一床紅棉布麵被子配成一對。
這份嫁妝太貴重了,不但貴重還有心。
航哥兒娘哆嗦著唇看著孫武,她見過他,知道他是趙大山家的仆從。
她沒想到,趙大山和黃豆還為她準備了嫁妝。
這份嫁妝,她受之有愧啊。
“這……”
“夫人說,隻要你過的好,航哥兒才能過的更好。長大了,才不會怨恨自己沒有照顧親娘,自己錦衣玉食。”孫武一抱拳,把黃豆的話,原原本本說個清楚。
一滴淚從她仍然年輕明亮的眼淚滴落出來,摔在泥土地上,然後跟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要過的好,航哥兒才會更好。
因為航哥兒過的好,她做娘的就不能委屈自己,不然就是航哥兒不孝。
“替我多謝三嫂。”航哥兒娘擦了淚,含淚帶笑。
“夫人還說,這是你的嫁妝,你有這麼多嫁妝,再過不好,就不配為航哥兒的娘親。”
孫武還是實話實說。
“好。”航哥兒娘規規矩矩行了一禮,從目瞪口呆的新郎官身邊走過,坐上了驢車。
“這……這……”新郎官看看自己的新媳婦,又看看孫武往車上搬箱子。
最後一直到孫武把牛繩放在他手裡,才醒悟過來,漲紅了臉,忙把牛繩遞了回去。
“不能收,這個太貴重了。留給孩子,我們家地少,不需要。”
“需要的,夫人還在你們那邊買了二十畝地給妹子做嫁妝。夫人說了,你以後就是她妹子,路過山莊,記得去看看她。”說著,孫武掏出幾張地契遞給坐在驢車上的航哥兒娘。
二十畝地,一頭牛,娶個老婆直接成了富戶了。一旁的老伯羨慕地看著新郎官,這是走了啥狗屎運。
新郎官暈暈乎乎把自己的新娘子接回家,一邊走還一邊想,我要怎麼對媳婦好呢。這麼好的媳婦,我田老三是燒了高香才娶回來了的。
航哥兒娘,捏著手裡的地契,看著新郎官牽著的牛,又看看驢車上的兩個紅木箱子。
此刻,正是金秋時節,稻穀飄香,收獲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