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輿在邀月樓落下,鐘嬤嬤上前扶著她走進去。
進了院門,安喜縣主失神地望著院子。
她還記得上一次來這兒的時候,處處冰涼涼的,要不是她知道她兒子住在這兒,都會以為這兒是哪戶人家的彆院了。
這會兒院子卻變得溫馨又精致。
冷風一吹,不遠處的秋千調皮地晃蕩了起來,原本放在上麵的羽毛毽子掉在了地上。
安喜縣主收回目光,往正廳走去。
顯然裡麵的裝飾也都換了,更柔和了一些,安喜縣主想到李寅頂著一張冷冰冰的臉住在這個屋子裡,心中便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有一點好笑和滑稽。
安喜縣主停在門外,旁人也不敢上前說話,隻靜悄悄地守在一旁。
院門傳來小娘子們的說話聲,安喜縣主轉身望去。
阿綏今日去佛堂穿的素淨,一身淺湖色的襖裙,頭上戴著帽子,這會兒手裡正捧著幾枝開滿花苞的臘梅。
遠遠的,看不清臉,隻覺得身形瘦弱。
阿綏剛進來便覺得氣氛不對,果然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站在正廳門前,四周站滿了仆婦。
阿綏心中一緊,腳步微微頓了頓。
知語也是驚訝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騰開一隻手,握了握她的臂膀:“娘子,這是郎主的母親。”
阿綏不由得握緊了花枝,從來沒有覺得院中的小道這般短過。
阿綏抱著拉著,微微欠身:“夫人安康。”
許是因為在懷國公府受到了指點,這一動作做起來,輕柔又好看。
安喜縣主看著麵前人比花嬌的阿綏,心中複雜,沒想到她兒子喜歡這般容貌濃麗,身姿嬌弱的娘子。
阿綏見到安喜縣主,心中竟平靜下來了,嘴角甚至浮著一絲溫暖的笑意,惹得安喜縣主多看了幾眼。
“進來吧!”安喜縣主進了屋,對阿綏說道。
一旁的小侍女上前接過她手中大的臘梅:“娘子,您進去吧,給婢子就好了。”
旁人被關在門外,正廳隻有安喜縣主和鐘嬤嬤還有阿綏。
“坐吧!”安喜縣主坐定後示意她坐下。
阿綏乖巧的對著她笑了笑:“謝夫人。”
安喜縣主看著她明亮坦蕩的眸子,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不怕我。”
“因為您與郎君長得像。”阿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安喜縣主心中輕笑,她的確長著一副趙家人的麵孔,阿寅的下半張臉便像了她,若說起來最像她的是她的侄子趙恃。
安喜縣主麵上卻肅著臉:“你可知我是來做何事的。”
阿綏其實很聰明的:“您是來找我的。”
安喜縣主挑眉,桃花眼儘是厲色:“倒也有自知之明,阿寅前些日子回府說要娶你,你可知。”
阿綏不想騙她郎君的母親:“知道的。”
“若是我們不同意呢?”
阿綏心中有一瞬的難過,但還是順著自己的想法說道:“沒關係的,我隻要待在他身邊便好了,其他的,我可以不要的。”
她單純的心思太好懂了,安喜縣主一眼便可看透:“要是這樣我和他父親也不許呢?”
“隻有郎君趕我走的時候,我才會走。”阿綏握著小拳頭,鼓起勇氣,對安縣縣主的桃花眼。
“那你可聽到外麵阿寅殺人如麻,不明是非的傳聞?”安喜縣主說道這兒,也不經扶額,也不知阿寅這些年,究竟是怎麼樣才能把自己的名聲搞得這麼凶殘的。
阿綏蒼白的小臉起了怒氣,眼睛瞪得圓圓的:“外麵是胡說的,郎君他很好的,夫人是他母親也該相信他的。”
那副勇氣十足,誓死捍衛李寅的樣子,看得安喜縣主麵色一柔,罷了隻要她滿心裝著阿寅,相信他,愛護他,可以給他溫暖的便好……
安喜縣主垂眸褪下手腕上的一對碧玉絞絲鐲,對著還氣鼓鼓的阿綏招招手:“來。”
阿綏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的過去了。
安喜縣主看著她一隻手上戴著佩珠,便把兩隻鐲子都戴到她空著的手腕上。
絞絲鐲細巧,兩隻鐲子戴在一隻手上也十分好看。
“好好照顧阿寅。”安喜縣主拍拍她的手,便帶著鐘嬤嬤出去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阿綏傻愣愣的看著鐲子。
知語掀簾進來:“娘子。”
阿綏看向她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什麼:“那卷佛經呢?”
知語道:“還在書箱裡,娘子要送給夫人嗎?婢子現在派人送去?”
阿綏搖搖頭:“下次吧!還是親自送比較好。”
知語眼睛尖看見阿綏的手腕:“娘子這是夫人送的嗎?”
阿綏晃了晃手腕,玉鐲發出清脆的響聲:“嗯。”
“恭喜娘子了。”知語給她道喜。
阿綏疑惑地看著她。
知語給她解釋:“許多貴婦人在出行的時候,會在手腕上多帶幾隻鐲子,遇到入眼的小輩時,便會褪下來送給她,以表示親近和喜愛,夫人可定是喜歡您的。”
李寅得到明叔的消息,便從大理寺提前回來,匆匆往回趕。
到府裡的時候,見門口已經沒了馬車,大步往內院走去:“可發生什麼?”
明叔小跑著說道:“奴婢們都被攔在外麵,沒有進去,不過婦人出來的時候,臉色尚可。”
李寅進了正廳就見到阿綏傻笑著舉著手,搖晃手腕,一副滿足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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