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書點點頭,又似突然想起什麼:“長姊不和二姐同去麼?”
如箏知道她素日和如嫿不合,當下笑到:“她和母親住在靜園,離老太君更近呢,我何必耽誤她早去。”
如書點點頭:“那小妹便不耽誤長姊請安了。”
如箏點點頭,如書行了禮向荷香小築方向去了。
如箏歎了口氣:“難為她了,”她回頭看著浣紗和夏魚:“也歇的差不多了,走吧。”說著帶頭出了遊廊,二婢連忙跟上。
不一會兒,夏魚吭哧著開了口:“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
如箏笑到:“從剛才便魂不守舍的,說吧。”
夏魚笑嘻嘻開了口:“小姐,三小姐到最後也沒說明天來不來呢,她真的是因為穿錯了衣服才不和你同去的麼?”
如箏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到:“能看出這個已經不錯了。”她目光一瞥,看到浣紗也笑看著夏魚,心裡一動:“浣紗,你告訴她吧。”
浣紗愣了一下,她雖和自己母親學了很多內宅中的道道,但小姐向來不愛問她這些,她又不是多言之人,一向是茶壺煮餃子,心裡有數罷了,這次乍然被小姐問道,不禁沉吟了一陣,才開口答道:“奴婢以為,三小姐定是回自己院子問徐姨奶奶去了。”
聽了她的話,如箏心裡暗自讚許:“猜的不錯,繼續說。”
浣紗點點頭,接著說道:“小姐向來和三小姐不甚親近,反而是和二小姐更親近些,三小姐素來和二小姐不合,身份又有些尷尬,故而一時以……猜度錯了小姐的意思,不敢貿然隨小姐前往,想必是回家問姨娘了。”她本來想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想到如書畢竟是主子,不容她這個仆人排揎,便順嘴改了。
聽了她的話,如箏回頭看看她,又看看夏魚:“聽到了吧,以後和你浣紗姐姐多學著點。”
夏魚猛點頭:“原來這裡麵這麼多門道。”
浣紗則看著自家小姐讚許的麵容,微微有一點出神:自從小姐落水恢複之後,就仿佛不是原來那個小姐了,但具體有什麼變化,她又說不出來,隻是這樣的小姐,讓她更加……敬佩了。
三人說說笑笑,一會兒便到了慈園,一進門,便見韓嬤嬤迎了上來:“大小姐,您可來了,老太君從一大早就念叨您呢!”
如箏向她行了半禮,一邊脫著身上的鬥篷,一邊向著裡間的門大聲說道:“哎呀,是箏兒來的晚了,隻不知祖母是想箏兒呢,還是想箏兒做的糕了呢。”
老太君在屋裡笑罵:“你這皮猴子,還不趕緊滾進來。”
如箏笑著進了裡屋,抬頭不期然對上了薛氏滿含笑意的眼睛,心裡一“咯噔”臉上卻未顯:“祖母萬福,母親萬福。”
薛氏身旁的如嫿見如箏給長輩見禮,忙也跳下床給如箏行禮,被如箏摻起拉著坐在了老太君和薛氏的下首。
薛氏笑到:“昨兒嫿兒回來,說箏兒給老太君奉了養胃的糕點,老太君進的很香,今日不知可帶來了?”
如箏躬身答道:“是,今日也做了,母親和妹妹也一起嘗嘗吧。”說著便伸手喚過浣紗,奉上糕點。
薛氏先伺候老太君擦了手,用了一塊糕,自己也拈起一塊嘗了嘗:“嗯,果然不錯,我的箏兒也長大了,能幫母親孝敬老太君了。”她慈和地笑著:“嫿兒也要多和你姐姐學學,彆總讓我操心才好。”
如箏看著薛氏完美無缺的笑容,心裡卻如同爬過了一條冰冷的毒蛇,她斂眸笑到:“母親謬讚了,哪裡是女兒的糕好,不過是老太君用的湯藥多了,冷口吃點甜食,一時喜歡罷了,藥膳再好也是吃食,若要治病,自然還是母親和嫿兒精心熬製的藥好,說起來,還是嫿兒費得心思更多。”
如箏抬頭,看到薛氏略帶探尋的眼神,馬上揚起一個甜甜的笑臉:“再說,女兒孝敬,也是尊了母親素日的教誨。”
薛氏釋然一笑:“箏兒也會說話哄咱們高興了。”
老太君笑到:“好,都好,箏兒嫿兒都是孝順的好孩子。”
祖孫幾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門外小丫頭挑簾子進來:“稟老太君,侯爺剛剛讓二門上的小廝來傳了話,說武國侯府舅老爺來了,現在正和侯爺在書房說話,一會兒說是要來拜見老太君,請您早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