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淩府(二)(1 / 2)

如嫿笑著走進堂屋,見自家母親正在桌邊算賬,便迫不及待地遣退丫鬟們,膩在她身邊,把遇到待月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薛氏聽了,點頭笑到:“我家囡囡是長大了,懂得用腦子了,娘親會著人盯著這丫頭,說不定,這丫頭會是咱們的一大助力。”

如嫿聽自家母親誇獎自己,心裡高興,又紮在她懷裡蹭了蹭,才起身斟了杯茶吃,好奇地問到:“母親,這是乾什麼呢?”

薛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賬本,笑到:“哦,你二哥要到國子監讀書了,我來給他合計一下要帶的東西。”

如嫿臉色一沉,憤憤不平地說:“哼,父親就是偏心,好不容易有個國子監的恩蔭,還給了他,將來咱們楠兒要進國子監,可就難了,母親您也是,怎麼好端端地向父親建議讓如柏去國子監讀書?”

薛氏抬頭看看門口守著的虞媽媽,笑著點了點如嫿的頭:“剛說你聰明,你又犯傻了,不記得上次你問如何打擊如箏的根本之事了?”

如嫿看著薛氏,腦海裡隱隱升起一股念頭:“娘親,您是說!”

薛氏點點頭,冷笑著看看外院的方向:“西書房是你父親的地方,又有老太君的人把著,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如今他要到外麵去讀書了,反而便於咱們行事,國子監那個地方,人多手雜……”她笑著拿起筆,在賬本上添添畫畫:“天知道,會不會出什麼紕漏呢?”

如嫿看著自家母親,心裡既佩服又慶幸,佩服的是自家母親的心機和手段,慶幸的是,擁有如此心機和手段的這位貴婦人,是自己親親的娘。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箏又恢複了每日裡請安、彈琴、看賬的平靜生活,連著服了幾日葉濟世開的藥,如箏感覺身上輕鬆了很多,手也開始暖了起來,在感激葉神醫的同時,她也經常暗自慶幸壽宴那日與蘇有容的相遇,但每每想起,右手腕間便會不自覺的發癢,不知怎麼的,那日他指尖落在自己手腕的感覺,總是停留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青瓷小壇裡的蜜漬薑片已經被她吃光了,秋雁仿著又為她做了些放在壇子裡,如箏卻覺得怎麼也不如原來的好吃。

這日午後,她服了藥,拈出一片蜜薑細細嚼著,突然聽到門口一聲嗤笑:“二姐,背著我偷吃什麼好物呢,被我抓著了!”

如箏也不抬頭,還是伏在桌上吃吃笑著:“的確是好物呢,隻怕你不敢吃,小饞貓~”

如書笑眯眯地坐在如箏身邊,也拈了一片薑咬了口,嚼了兩下就吐出來:“什麼啊!”

如箏看她吐著舌頭哈氣的樣子,笑著給她倒了茶,又接過她手中不知該往哪兒放的半片薑,放在嘴裡嚼著:“我說吧,饞貓也不是什麼都吃得下的。”

如書喝了口茶,順過氣:“大姐姐你真行……”又在看到如箏吃了自己剩的薑片時,心裡一暖:“姐,吃著勞什子作甚?”

如箏笑著蓋上壇子:“我愛吃啊。”又回手拿過一盤鮮葡萄:“你吃這個。”

如書笑著拿了葡萄吃著,才想起來自己今日來的目的,趕緊衝外麵招招手:“雪茉,進來!”

她的貼身丫鬟雪茉碰著個妝盒進來,給如箏行了禮,又放下盒子退到一邊。

如書笑著打開盒子:“姐姐,明日就是淩府家宴的日子了,我姨娘給我做了夏日裡的新衣服,就是用的上次姐姐給我的桃粉色漂亮料子,我搭了藕色的雲肩,是散繡折枝花兒的。”她興衝衝地打開妝匣:“但是我看來看去,都不知道該配什麼首飾好,水精的,太普通了,金的又太紮眼,恐怕衝撞了淩家姐姐的妝容,姐姐幫我拿個主意吧!”

如箏看著她一層層打開妝匣,裡麵淨是一些中等的水精首飾,金簪子也大半是些舊花樣,甚至還有幾支銀包金的簪子,看得如箏一陣心酸。

她抬頭打量著如書,平心而論,四姐妹裡她是最美的,明豔動人,皮膚又白,最難得的是絕色中又帶著三分端莊,並不顯得媚氣,卻因為庶女的身份而不得重視,明明是最愛美的一個姑娘,卻連幾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想想徐姨娘出身大家,隨身的嫁妝想必也十分豐厚,可就是因為一個妾侍的身份,連自己的嫁妝都不能動用,連帶著如書也過的拮據。

想到這兒,她心裡一動,抬手合上了如書的妝匣,如書不解的看著她:“姐姐?”

如箏笑而不語,起身從內室拿回來一個錦盒,在如書麵前打開:“前幾天,我鋪子裡的掌櫃說用彩珠試製了這樣的首飾,這是送來的樣品。”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