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璟收了劍,走到雪嵐身邊,笑到:“今日小妹的劍舞如何?請姐姐點評一二?”
聽她這麼說,如箏暗自奇怪,她知道雪嵐自幼體弱,是沒有習過武的,如今霜璟卻要雪嵐當眾點評自己的劍舞……
誰知雪嵐微微一笑,讚道:“璟兒你的劍舞於端陽家宴那次,又大有進益了,出劍淩厲,招法流暢,不過……”她抬頭看看霜璟,愛憐地笑笑:“下盤還要再穩當些才好!”
霜璟執劍抱拳,笑到:“是,姐姐師父。”
如箏這才明白,原來雪嵐雖然自己不會武,卻擅長揣摩武功精妙之處,倒是個文將軍,再看大小兩位謝氏心照不宣的眼神,才明白今日這一場也是為了展現雪嵐此技,恐怕是謝氏還未死心,想把雪嵐嫁入將門。
霜璟將劍交給一旁的侍女,對雪嵐笑到:“姐姐擅詩,便以小妹此舞作詩一首如何?”
如箏知道,這恐怕也是提前設計好的,便是要突出雪嵐的文才了,恐怕謝氏也不想放棄官宦世家這方麵,不禁感歎可憐天下父母心。
誰知淩雪嵐卻笑著擺擺手:“這可就難為我了,妹妹這麼精妙的劍舞,姐姐可做不出詩來,妹妹還是問問那邊廂的各位世兄們有何高見吧。”
霜璟聽她這麼說,愣了愣,如箏坐在她旁邊看的清清楚楚,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雪嵐怕是被她劍舞所感,臨時起意一心想要嫁入將門,如箏轉頭看看她蒼白的麵色,心中一陣唏噓。
霜璟看早就設計好的事情被自己姐姐改了,一時無法,心急下性子裡橫衝直撞的一麵又暴露出來了,本來一語便能帶過的事情,她卻一根筋地順著姐姐的話轉向各家公子,笑到:“近水樓台看得清,蘇世兄來作吧。”
如箏聽了她的話,差點噴笑出來,不禁轉頭看著蘇有容,又有點替他擔心。
蘇有容也像是沒有回過魂兒來,為難的笑笑:“淩世妹……劍意深奧,愚兄不懂武功,不敢妄自評判啊,還是請淩兄來吧。”說著指指旁邊的淩朔風。
如箏再也忍不住了,拿帕子掩著嘴偷偷笑了一下:沒想到他還是這麼記仇的人,上次林府家宴淩朔風將了他一軍,眼見這就找補回來了。
誰知淩家人都有些楞脾氣,淩朔風斜睨了他一眼:“叫你做你就做,看不起我家妹子麼?”
蘇有容苦笑著看看淩霜璟,旁邊如箏裝作擦汗拿帕子掩著麵,幾乎笑死,隻聽得他長歎一聲,說道:“淩世妹,愚兄久不作詩,真心想不出什麼佳句,隻是以前聽彆人說過幾句,倒是很配世妹的劍意,便轉贈世妹,請世妹不要見笑。”
當下開口吟道:“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自古將門多奇女,不愛紅裝愛武裝。”
聽他吟完詩,淩霜璟臉紅紅地福了福:“世兄謬讚了。”
如箏也被他詩中的溢美讚許之意打動,看著旁邊拉著雪嵐嘰嘰喳喳的淩霜璟,不知怎麼竟生出一絲羨慕,心情莫名地便低落了起來。
定是羨慕她劍法超群,姊妹和睦吧……如箏這樣想著,按下心中奇怪的感覺。
蘇有容無奈地坐下,對著麵前的酒杯暗自祝禱:先賢莫怪,全當我是幫你們在此處揚名吧,情急之下無可奈何,莫怪莫怪!
他這裡尚未碎碎念完,旁邊蘇百川卻湊近低聲到:“愚兄怎麼沒聽過此詩,三弟也忒謙遜了,作詩還要假借他人之名麼?”
蘇有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兄長說笑了。”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解釋,他都當做是掩飾,索性也不再多說。
如嫿從剛才淩霜璟舞劍時就一直看著蘇百川,卻發現他的目光卻連掃都沒有掃自己一眼,而是一直盯著旁邊的如箏,當下心裡又恨又怨,想到前幾日母親說的利用之事,和之前自己無意中聽到的沁園一些不知從哪兒傳來的閒言閒語,心念一動,故意趕在室內略安靜的時機嬌笑了幾聲,看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自己這邊才對著如箏笑到:
“姐姐,我真替你高興,你這才是夙願得償了呢!”
如箏心裡一凜,自然知道她肯定沒什麼好話,也不答腔,隻是笑著搖搖頭:“我哪有什麼夙願,妹妹說笑了,你還是……”
如嫿見如箏要岔過話題,趕緊笑著打斷:“姐姐怎麼說不是呢?你不是說過‘此曲隻應天上有’什麼的麼?”她一言出口,滿意地看到如箏臉色一變,就轉向眾家夫人,故作天真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