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包好藥粉,又放入荷包裡,蓋上火折子說到:“無妨,這個你留著,平日不要打開,拿過以後記得洗手就行了。”
如箏點了點頭一一記下,又問到:“能看出是什麼毒麼?”
蘇有容苦笑到:“看來,師兄這一次還真來對了。”他抬頭迎著朦朧的月色看著如箏的臉:“害了你娘親的這毒,是迴夢樓十大奇毒之一,**散。”
聽了他的話,如箏心頭一震:“這就都對上了……”
蘇有容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抖,伸手把她摟在了懷裡:“箏兒,我知道現在問你這些有些殘忍,但是為了確定,你還是要告訴我,令堂當年中毒之後,都有些什麼症狀?”
如箏深吸了一口氣,往他懷裡縮了縮:“當年,我娘開始病重的時候,先是什麼都吃不下,強吃就會吐,然後就是麵色發白,手腳冰冷,到最後……臉色就慢慢發青,看了多少大夫,都說是氣血雙虧體虛寒涼,可吃了多少種藥,她還是……”說到這裡,她聲音裡就帶了一絲哽咽,蘇有容又緊了緊手臂歎道:“這就對了,的確是**散的症候。”
如箏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子淵哥哥……這到底是……”
蘇有容歎了口氣,輕輕撫著她的手:“如箏,雖然我知道我說了,你很可能會誤會,但你畢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這種毒,是我師兄上官鐸的獨門毒藥,在迴夢樓裡,能夠拿到的人並不多,我算一個,還有一些老資曆的分舵舵主……”他沉吟著,低頭看看她精致的側臉:“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一句話,此事定然不是我師兄做的,明日我回去便和他聯係,假以時日,我們必能查明真相,還你一個公道。”
如箏抬頭看看他月光下朦朧的麵龐,不難想象他現在認真的表情,當下沉吟到:“子淵哥哥,我自然是信你的,隻是……”她又垂下頭輕聲問到:“這位上官樓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有容略沉吟了一下,開了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和我……是一樣的人。”
如箏在她懷裡點了點頭,歎道:“其實,不管毒藥是哪裡來的,罪魁禍首都是靜園那位……”說著她攥了攥拳頭。
蘇有容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僵硬,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鬢:“彆難過,逝者已矣,你隻有好好保重自己,日後才能給令堂報仇,你先把那個證人保護好了,等我師兄來了,查明具體情況,咱們再擇機而動,千萬彆衝動,若是證據不足,把飯做夾生了,反而不美,。”
如箏被他有趣的說法逗笑了,點了點頭:“嗯,娘親的仇我一定要報,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衝動,我也會多和你商量的。”
蘇有容滿意地“嗯”了一聲,又說到:“正事說完了,說說閒事吧……”他輕輕笑了一聲:“想我了沒?”
如箏臉一熱:“不想!”
蘇有容笑著摟住她晃了晃:“沒關係,我想你想了雙份的,勻你一半!”
如箏心裡頓時又好笑又覺得甜蜜:“我才不要,我自己會想……”說完又發覺被他繞進去了,跺了一下腳就要走,卻被蘇有容一把拉到懷裡:“彆想跑~”熟悉的音色,熟悉的語氣,如箏心裡微微一動,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似的……
下一瞬,她的預感就成了真。
唇與唇相接的瞬間,如箏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隻剩下微涼,又轉為熾熱的溫度。
被身前的人緊緊摟在懷裡,她幾乎不需要自己用力站著,所有的重量都被他雙手托起。
她閉著眼睛,慢慢拾回了五感,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其他四感卻愈發清晰,淡淡的沉水香味道,混著些微的茶香,微微的呼吸聲,還有背後來自他手掌的溫熱,這些一股腦襲來,衝的如箏心裡一陣清楚,一陣糊塗,隻得隨著他的動作,本能的反應著……
許久,蘇有容輕輕放開如箏,笑到:“不錯,這次懂的換氣了……”
如箏腦子還是昏昏的,卻也不想矯情反抗,反而輕輕倚在他懷裡:“我們這樣,算不算行止不端?”
蘇有容輕笑一聲:“自然是大大的不端,怎的,怕了?”
如箏笑著搖搖頭:“隻要你想,我什麼都不怕。”
“……”蘇有容輕歎一聲,帶著如箏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箏兒,我愛你。”
如箏不知道這句話確定的意思,但卻本能的聽出了其中的情意,心裡一震,淚水就湧了出來,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是極歡喜很極歡喜的事情,卻怎麼都止不住淚水。
蘇有容見她哭了,並不著慌,伸手給她拭去淚水:“喜極而泣了?小笨蛋。”
如箏被他逗笑了:“你才小笨蛋!”
“嗯~不對!”蘇有容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我是大笨蛋,大笨蛋配小笨蛋,才是絕配嘛!將來再生一窩小小笨蛋~”
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如箏羞得啐了一口:“好不知羞!什麼都說!”
蘇有容卻一本正經地笑著:“怎的,不對?這不就是婚姻的至高境界麼?”他摟緊她,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一夫一妻,一兒一女,一生一世……”
前世今生,如箏聽過甜言蜜語,也看過詩詞歌賦,但那些曾經讓她臉紅心跳的句子,此時都被這樣一句再平淡不過的話語襯得黯然失色。
“一生一世……”她輕輕念著這個詞,緊緊回抱住了眼前心愛的人。
“誒……一兒一女少了點!”一句煞風景的話,又把她逗得在他身上撓了幾把。
黑暗中,看不清滿園春色,卻因暗香浮動,讓人明白,自己已經身在春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