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如箏心裡一陣後怕,不僅是為著如柏被人算計的事情,也是為蘇有容以身犯險而擔憂,如柏看看她有些發白的臉色,恨恨地一咬牙:“沒想到,連奶哥哥都成了她們的人!”
如箏回過神,看著他搖了搖頭:“你先彆下定論,如今夫人在府裡幾乎是一手遮天,奶哥哥到底是被她們拉攏利用還是蒙蔽,還不好說,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會查清。”
如柏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裡一緊剛要開口,想到蘇有容今日那番話,又生生忍下,隻咬牙點了點頭。
車行至侯府,如柏自回了前院書房,如箏便帶著浣紗回了沁園,收拾停當,叫浣紗把崔媽媽叫了來,細細說了早間的事情,崔媽媽當下驚道:“小姐,奴婢家那個混帳小子,素日裡雖然一向愚鈍,但奴婢卻一直以為他倒是還算忠心的,沒想到今日卻出了此等事情,小姐容奴婢親自去問問他,若是他真的做出什麼吃裡扒外的事情,奴婢便打殺了他,不用小姐動手!”
如箏笑著搖搖頭:“奶娘,你一家都是我娘親的陪房,我不信你們還能信誰呢,隻是此番事情太過奇怪,奶娘你便去給我問問,看看奶哥哥到底是那裡不慎,著了人家的道,若是想起什麼,也不必聲張,便悄悄來回了我,我自有計較,其他書友正在看:。”
崔媽媽趕緊謝了如箏信任,自急急忙忙地去了。
不一會兒,崔孝就跟著崔媽媽走進了沁園,他剛在如箏身前站定,便“撲通”一聲跪下,給如箏磕了三個頭:“大小姐,是小的無能,沒能看好少爺的馬,以致少爺遇險,請小姐治罪!但小的真的不是被人收買,請小姐明察!”說著便連連叩頭,看的如箏一陣不忍:
“奶哥哥不必如此,趕緊起來和我詳細說說情形!”見他還是垂首跪著,如箏又轉向浣紗:“快,去把你哥哥拉起來說話!”
浣紗福了福自走到崔孝身邊歎道:“哥你彆光顧磕頭了,趕緊起來把事情說清楚,咱們才好防備啊!”
崔孝這才站起身,穩了穩神:“是,小姐,剛剛小的娘親和小的說了,小的想了想,此馬平日裡我從不假人之手,今日出門前還特地換了馬掌,若說有什麼不對,隻有前些日子,夫人傳令說我爹爹素日調理車馬太忙,換了人料理送馬草之事……隻是若是這馬草有誤,那馬廄裡五六匹馬都會出問題……小的有些想不通。”
如箏略沉吟了一下,便想清了這其中的關節,當下言到:“既如此,你現在就去拿些馬草包好給浣紗,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此事要快辦,我想過不了幾天,不定午後那些有問題的馬草便會被人換走……”崔孝雖然不懂她說的,卻一刻不敢耽誤,趕緊下去辦了,如箏又對浣紗到:
“你拿到馬草,悄悄從角門出府,自帶著到國公府,定要親手交到世兄手上,若看不到他,至少也要交給那個叫墨香的小廝,記下了?”浣紗趕緊細細應下,自下去辦了。
他二人走後,如箏的眼神便冷了幾分:“嗬……手伸不到國子監,也伸不到前院,這樣小的機會都能豁出全府的安危來細細籌謀,咱家這位夫人,還真是心細如發,毒如蛇蠍啊……”她抬頭看看崔媽媽:“若是繼續讓她掌控大權,我和柏兒怕是過不了多久就得死在她手上,如今咱們能用的……”她低頭想了想羅氏之事,又覺不妥,突然靈光一閃,抬頭看著崔媽媽問到:“奶娘,我記得在莊子上的時候,羅氏說過我聲音很像娘親,你覺得呢?”
崔媽媽略帶不解地看看她,說到:“小姐的聲音的確很像夫人,隻是小姐素日裡說話聲音低,又柔柔的,夫人當年說話卻要快些,聲音也大些,很有氣勢。”
如箏回想了一下當年自家娘親說話慣用的口氣,對著崔媽媽學了一句,沒想到卻引得她落下淚來:“我的好小姐,這幾句活脫就是夫人再世啊,怪不得人家說母女連心……”
如箏心裡也是一酸,卻沒有時間傷感,苦笑著對她說道:“罷了,奶娘也去歇一歇吧,將雪纓給我叫來。”
晚間,浣紗帶回了蘇有容的回信,如箏看過他的手書,明白了果然是馬草的問題,之所以其他的馬都沒有事,是因為這種慢性毒藥隻有在馬激烈跑動時才會發作,而且發作之後馬便會狂躁不止,直到消耗掉所有毒性才會抽搐死去,若不是蘇有容一掌將它頸骨拍斷,又很快剖出了馬的內臟,都無法確定這種毒的存在。
如箏心裡一寒,薛氏心思細膩毒辣至此,斷然是容不得自己慢慢籌謀了,還是要先動手讓她無暇自顧才是。
想到這裡,她叫了浣紗雪纓進來,細細籌劃了一番,讓她們自下去準備,定了三日後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單位加班,閒下來已經超過十點了,更新較少大家見諒,且隻是一更,明日我會奮起,力爭雙更!
多謝各位大人!
彆離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