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賬本上越來越多的資財,如箏心裡才更踏實了些,想想今世重生之後,自己先是為求和離之後能夠自保,而上心打理嫁妝鋪子,再後來又生出過嫁給蘇有容後,能幫他貼補些的心思,如今知道了他也不缺錢,卻還是刹不住賺錢的念頭。
不過就是……貪財罷了,好看的:!她這樣略帶自嘲的想著,對旁邊的浣紗說道:“你去還賬本時告訴李掌櫃,下月得勝樓的紅利切切不可再要了,鋪子是我轉給舅家的,還要舅舅的錢算什麼?另外溫泉莊子得來的錢財,表哥也定然是大半都給了我,這樣也不行,你讓他得空自己去看看,估量個合適的數目,若是推不了,再來回我,我自去和表哥舅舅說!”
浣紗看她說的這樣認真,趕緊仔細應了,卻見夏魚笑著走進來,對如箏福了福:“小姐,老太君請小姐去慈園議事呢。”如箏點了點頭,隨著她起身向慈園走去。
這一議,議的還真是一件大事,如詩婚期日進,薛氏卻稱病不出,大家都知道她這是記恨如詩和宋氏屢次為如箏說話,也有向老太君示威的意思在裡麵,老太君叫大家商議,如箏便在老太君座前求了慈令,要幫著宋氏在沁園為大姐如詩送嫁。
忙碌了半月有餘,如詩終於從沁園風風光光地出了侯府,以侯府嫡小姐的排場十裡紅妝,一路上了喜船。
如箏帶著幃帽,隨老太君等人在碼頭目送如詩的喜船遠去,心裡禁不住又喜悅,又感傷,想想自己幸好是嫁入京師世家,不必像如詩一樣灑淚告彆爹娘,一嫁數百裡,這樣想來,似乎蘇家也算不得什麼十分不好的去處了……她這樣想著,歎了口氣。
如詩出嫁之後不久的一個早晨,如箏剛剛自慈園請安回來,徐氏便帶著新一年夏裝的花樣子來到了沁園。
如箏笑著將她讓進堂屋,徐氏還是那樣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笑著欠身坐了,如箏讓人給她沏了上好的銀針,笑到:“姨娘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徐氏笑著謝了茶,才到“回二小姐,妾此次前來,一是為著闔府置辦夏裝的事情,有些疑問要請教二小姐,再來,便是謝謝二小姐在三夫人麵前替妾美言,若無三夫人事事幫襯著,妾必然無法管好這幾個月庶務……”說著,她便站起身,對著如箏福下:“妾知道這些都是二小姐的好意,多謝二小姐!”
如箏趕緊將她扶起坐下:“姨娘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和三叔母閒聊了幾句,說了說姨娘的好處,她是個直性子人,隻要姨娘你對她好,她自然會投桃報李的,更何況姨娘執掌中饋,是祖母的意思,三叔母是個孝順人,自然是順著祖母了。”
說完這一句,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徐氏便拿出夏裝選的花樣子來給如箏看,如箏根據府裡各人喜好又提點了她幾句,徐氏便笑著告退,剛一起身,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如箏笑到:
“說起來,府裡的好事還真是一樁接著一樁,大小姐剛剛風光大嫁,三小姐的親事又近在眼前了呢……”她看在如箏,略帶深意地笑了笑:“妾也是剛剛聽到風聲,說是差不多定下了,許的是夫人娘家,咱們三房姑奶奶的愛子,薛瑾少爺。”
聽了她的話,如箏心裡一沉,她知道薛氏為了重掌大權,必定會施展一些手段,卻沒想到她為了奪權,竟然這樣倉促地就將如棋推入了薛瑾這個火坑……
敷衍了幾句,將徐氏送出大門,如箏看著靜園方向歎了口氣,如棋一向是小心翼翼的,就如同她那個通房出身的姨娘一般,謹小慎微地討著薛氏母女的歡心,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可到頭來,還是成了薛氏內宅爭鬥的犧牲品……
即便是沒有此次奪權之爭,恐怕薛氏也早就想好了要將如棋許給薛瑾了吧,畢竟如嫿已經等不及要嫁入國公府了……隻是這樣一來,如嫿順利出嫁,薛氏還能借操辦如棋婚事的因子奪回掌家大權,倒是個一舉兩得之策呢。
幾日之後,如棋定親事情塵埃落定,薛氏尚未重掌大權,慈園裡傳出的一個消息,先攪動了一池春水:
老太君下了慈令,五月初一,闔府到護國寺祈福,意味深長地是,此次老太君是約了蘇家太君並子孫同去……
大家都明白,這便是要給如箏和如嫿,商定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