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卻沒注意到他眼神,隻是笑著點了點頭:“嗯,那就全憑世兄安排,我替柏兒多謝你了。”
蘇有容看著她眨了眨眼:“還客氣,你兄弟不就是我兄弟?”
他這一句出口,如箏還沒來得及臉紅,旁邊如書如文就先笑著咳了咳,蘇有容趕緊笑著補了一句:“妹子也是。”說著就變戲法似的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兩個精美的水精扇墜子,遞給如柏,如柏會意,笑著捧在手裡讓妹妹們自取:
“得了,你們也莫吃醋了。”
如書和如文笑眯眯地接了扇子墜,趕緊福身謝了。
蘇有容又對如柏到:“那明日起,每隔一日未時末我在國子監南邊的林子裡等你,如何?”
如柏趕緊肅容拱手:“是,多謝世兄。”
蘇有容微笑著扶了他一把:“你也彆高興得太早,我可是嚴師,練不好可是要打的。”一句話說的幾人都笑了,如書如文又促狹的讓他狠狠打。
幾人說笑了幾句,蘇有容便拱手道彆,如箏知道他是擔心瓜田李下,損了自己閨譽,心裡邊暖了暖,也福身和他道彆,摸到袖子,才想起那把折扇,趕緊掏出來遞給他:“上次世兄借我的折扇,原璧奉還,好看的:。”
蘇有容看著那玄色的扇子套,笑容就深了幾分:“嗯,多謝。”如箏臉色一紅:
“該是我多謝你,世兄迷糊了?”卻又引得如柏等三人一陣笑。
蘇有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拱手和四人告彆,自拿了弓箭離開了,如箏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不舍,心思禁不住就飛到了前院那個偏殿:也不知,究竟是今年……還是明年?
雖然心裡知道,他們的婚事定在明年開春的麵更大,但是如箏心裡還是浮起了一個小小的心思,若是早些……就好了。
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胡思亂想什麼,如箏紅了臉,趕緊低下頭靜了靜心,回頭對如柏等三人到:“咱們回前院吧,免得親長們擔憂。”
如柏等三人趕緊應了,隨著她回到前院,如書又說想去觀音殿拜一拜,如箏等人便陪著她進了觀音殿所在的院落。
一進院門,如箏就暗道一聲不好,不遠處大殿前,如嫿正纏著蘇百川在那裡說話,後者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卻在看到他們進來時轉為驚喜。
如箏因為是長姊,走在幾人的最前麵,此時要躲已經來不及了,隻得上前和二人見禮,如嫿見是她來了,眼神裡便帶了一絲戒備和恨意,如箏不願與他們多糾纏,寒暄了幾句便低聲向著如柏等人吩咐道:“柏兒在這裡等著書兒參拜,文兒和我去前麵看看吧。”幾人都是知道她心思的,當下點頭應了,如箏便對著蘇百川福身道彆,轉身向院門走去。
本想著輕描淡寫地帶過,卻不防蘇百川在身後揚聲喊道:“如箏世妹請留步。”如箏心裡一陣膩煩,卻不得不停下來福身聽著。
看到蘇百川上前糾纏自家姐姐,如柏心裡一陣無名火起,幾步趕上站在如箏身邊,眉宇之間就帶了一絲防備之意。
蘇百川卻沒看出如柏的煩躁,隻是笑著從袖子裡摸出一張花箋:“世妹,愚兄素來敬佩世妹精於音律,此乃愚兄近日拙作,還望世妹不吝賜教,點評一二。”
看著麵前的花箋,如箏心裡升起一陣薄怒,若說因前世而來的恨意,如今已經消散了大半,在如箏眼裡,此時的蘇百川不過是一個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卻需防備避諱的人,但他此番所為,卻真正惹怒了如箏,之前的糾纏,還算得上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箏也隻能暗歎一聲命數可笑,如今自己已經與他的弟弟定了親,他卻還是這樣糾纏不休,便讓如箏再也忍不下去了,當下便冷了臉,卻還算得體地福身說到:
“多謝世兄抬愛,小妹算不得精通音律,近日所奏之曲,全部都是子淵世兄給我的一本曲譜上的,他的曲譜我尚未習練熟,沒有什麼精力再練新曲了。”說著她瞟了一眼遠處滿臉嫉恨的如嫿,輕笑道:“我四妹如嫿,自幼也修習多種樂器,不如世兄將高作贈予嫿兒,也算的上是一段佳話。”
聽了她的話,蘇百川的神色便黯淡了下去,如箏卻不想管他此時的心情,匆匆福身道彆,蘇百川還想說什麼,卻被如柏側身擋住:“世兄,小弟正有個經史上的疑問想要和世兄探討……”
身後,如柏的聲音漸漸聽不真切了,如箏一口氣走出三個院落,直到來到香煙繚繞的大殿上,才稍稍平複了心情。
一旁跟著的浣紗和如文見她總算是停下了,才鬆了口氣。
想到蘇百川,如箏心裡又是一陣無奈,她倒搞不懂了,那樣一個清高矜持的人,究竟是中了什麼心魔,才這樣對自己百般糾纏,這真的是前世那個冷心冷情,高高在上的世子爺麼?
她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帶著如文在大殿各處參拜觀覽著,不一會兒,便傳來了老太君招自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