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陪著琳琅霜璟她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蹬車返回了府邸,進門還沒坐定,便看到夏魚略帶慌亂地走了進來,當下凝眉問到:“怎了,又慌慌張張的。。”
夏魚匆匆福身說到:“小姐,四小姐來了,還帶著……待月。”
如箏眉毛一挑:“哦?”還沒等她們詳議,如嫿就帶著一幫丫鬟婆子走進了堂屋,如箏看看她身後,果然是數月未見的待月,她似乎瘦了些,但麵色還好,此時正躲躲閃閃地偷看自己,一副害怕的樣子。
如箏麵色不變,還是端坐在那裡:“妹妹這樣匆忙來訪,是有事?”
如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心裡卻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
“不錯,今日妹妹貿然來訪,正是為了待月這個丫頭,想請姐姐將她讓給我。”
如箏卻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看著她身後的待月:“待月,我記得我是讓你到莊子上思過的,並沒有下令讓你回來,你為何私自返回?”
她一句話,問的待月心裡一驚,趕緊上前跪下:“小姐……我,是四小姐……”她吞吞吐吐的,旁邊的如嫿卻倨傲地笑了笑:“姐姐,你也彆怪他,的確是我將她接回府的,我很喜歡這個丫鬟,既然姐姐不要了,不如把她給了我,妹妹我也承你的情,想來這丫頭也會感念姐姐恩德的。”
如箏看著跪在地上的待月,微微笑了一下:“待月,你是崔家的家生丫頭,若是自己不願,彆人是不能將你要去的,你可想好了?到底還要不要跟著我?”
待月伏在地上抖動著,似乎是壓抑著極大地恐懼,如嫿上前一步冷笑到:“姐姐,你這是在逼迫她嗎?”
如箏抬頭,對她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妹妹,你急什麼呢,她畢竟還是我的丫鬟,我自然要問清楚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此時待月仿佛也想清楚了,抬頭對著如箏顫聲到:“小姐,奴婢想清楚了,願意跟著四小姐,請小姐成全!”說著便一個頭磕在地上,又連連叩頭不止。。
如箏低頭看看她,心裡突然覺得好沒意思,當下笑了一聲:“罷了,我成全你。”說著便讓浣紗去拿她的身契。
浣紗將待月的身契取來,如箏示意她交給如嫿,旁邊崔媽媽卻伸手阻了她一下,自走到待月身前,冷然到:“站起來。”
如嫿旁邊的虞媽媽上前一步喝道:“放肆,四小姐麵前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她話音未落,卻聽旁邊如箏冷哼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濃濃的怒意:“妹妹,這裡畢竟是我的地方,待月現下也還是我的丫鬟,你就這樣縱著你的人撒潑麼?”
如嫿聽她這麼說,剛要發火,虞媽媽卻突然反應過來了,輕輕一拽她袖子,走到如箏麵前深深福下:“二小姐息怒,是奴婢失禮了,二小姐教訓的是!”
如箏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崔媽媽,虞媽媽隻得不情不願地給崔媽媽行了禮:“崔姐姐,對不住了。”崔媽媽哼了一聲,也不看她,自上前將待月拽起,劈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下,是我代主子打你,打的是你吃裡扒外,不懂忠義。”待月被她這一下打的懵了一會兒,淚水又撲簌簌往下掉,崔媽媽反手又是一下:“這一下,我替你爹娘打你,打你不懂孝道,違逆他們的遺願。”說完,又把她擲回地上,待月自伏在那裡哀哀哭泣,如箏也不和她多說,讓浣紗將身契交給了如嫿:
“既然妹妹這麼喜歡這個丫頭,那便領回去吧,從今以後她便是你的人了,自有你管教,和我這院子再無半點關聯,妹妹帶了你的人走吧,我乏了,就不留你說話了。”
如嫿目的達到,也怕橫生枝節,帶著個勝利的微笑轉身回去了,臨走時還沒忘了吩咐待月:“去,給你的舊主行個禮,畢竟……嗬嗬”她自笑著走遠了,待月戰兢兢地對著如箏跪下:
“奴婢拜彆小姐……”她心裡害怕,卻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抬頭看了如箏一眼,下一瞬便被她眼中的疏離和冷然刺中了心,如箏揮了揮手,她便木然地站起來,跟著如嫿走了。。
一路走,一路還在想,小姐的那個眼神,明明沒有什麼恨意,卻比當初趕她到莊子上時還讓人心驚,看看前麵前呼後擁的如嫿,她的心又略微定了定:要做人上人,總要有取舍的……